三千万,在上海买一座联体别墅都够呛,在这里就能买到座占地一百多亩的庄园。虽然多是山地,但是周围山林葱茏幽静,空气清新,水源纯净。祝童知足了,母亲祝红来看后也很满意,现在就住在祝福山庄里,半翁也时常来此小住。
进驻的名医多了,稀奇古怪的要求也就多了。祝童又出资包下了附近两座大山,在山外很远的地方就建起了大门,高价请周半翁武校的学生们来把守,阻止游人进入,祝福山庄真成了一块世外桃源。
商务车开进祝福山庄,一幢幢欧式、中式园林别墅掩映在绿树丛中。没有喷泉、没有雕塑、没有花圃,有的是自由流淌的小溪,与树丛中奔走跳跃的鸟兽,随意绽放的野花。整个祝福山庄只有一座三层建筑,那是山庄的中心,也是餐厅与服务人员的驻地。
祝红知道祝童与叶儿要来,已准备好一桌饭菜。
叶儿第一个下车,跑道祝红面前,鞠躬问候,轻声叫了“妈”。
苏娟是第一次见到祝童的母亲,她曾听叶儿说过,还是被叶儿的称呼与祝红的风采镇住了。
祝红亲热地拉着叶儿的手,对苏娟说:“叶儿有个好姐姐,早想登门拜访,拖到现在才见面,是我们失礼了。”
“伯母,失礼的是我们。怪只怪叶儿和李想,应该早让我们知道您住在这里啊。”苏娟内心轻叹,叶儿的魂不只是被李想勾住了,还有他妈;都要结婚了,才知道李想不是孤儿。她很快就把内心的些微不满抛开,又道“见到您,我知道李想为什么如此优秀了。今天来的仓促,没准备什么礼物……”
“要什么礼物,能看到叶儿姐姐和孩子,就是最好的礼物。”祝红拉住毛头的手,弯下腰问:“几岁了?”
毛头有点胆怯,看看苏娟才说:“十一岁。”
“十一岁就带眼镜,很辛苦吧?”祝红很随意地摘下毛头的眼镜;“把眼镜给奶奶,好不好?”
“好的。”毛头依旧怯怯的回答。
“这孩子真乖,就是太乖了。”祝红抚摸着毛头的头,对苏娟道:“今后多带孩子出来走走。”
苏娟看着祝红手里的眼镜,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叶儿却惊喜地伸出两根手指,高高举在头顶;“毛头,这是几?”
“二。”
“这个呢?”
“三。”
随着毛头干脆的问答,苏娟终于明白了,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眼前这个妇人是位世外高人,是比“神医李想”还要高明的神医!不,是神仙!她在不知不觉间,就将毛头的高度近视给治好了。这份见面礼,实在是太珍贵了。
祝童与叶儿却知道,祝红看似随意的动作绝不轻松。祝红的手指在毛头头上抚摸时,划出了两个“灵”字。就这两下,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恢复过来。
用祝门术字治病,祝童与叶儿都尝试过,可治病与治疗近视完全是两个概念。将最娇嫩的眼睛从准病态恢复正常,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几乎与续命的难度相当。要不然,祝红也不会连着写两个“灵”字。
苗苗妈最懵懂,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祝红并没有忽视苗苗,拉起苗苗尚有伤疤手问:“还疼吗?”
“不疼,不疼,以前下雨的时候酸酸的。叔叔给我治好了。”苗苗要比毛头大方,也许是跟着妈妈在街头卖过东西的缘故,也许是从小的经历比叫坎坷;看着祝红道:“阿姨,您真漂亮。”
“这孩子真不懂事,不能叫阿姨。她是李先生的妈妈,苗苗要叫奶奶。”苗苗妈慌得连连道歉。
“不妨事,叫阿姨,我很开心啊。都饿了吧?饭菜准备好了,都进去。”祝红含笑牵着苗苗的手走向餐厅,低声说:“苗苗,阿姨教你写字好吗?学会了,苗苗的手就不会酸了。”
“好啊好啊,我要学。”苗苗连声答应; “我会写很多字,阿姨教的字,一定很好看。”
祝童与叶儿相视一笑,莫非妈妈看上苗苗了,想收她为弟子?说来,苗苗的命运也太坎坷了。那只手虽然经过手术治好了,却没有好好保养。她不忍看妈妈辛苦,帮妈妈洗碗洗菜,落下个阴天下雨就酸疼的毛病。祝童曾用凤星毫给她治过几次,效果还算不错。难以治疗的是苗苗敏感的心灵里已经留下了阴影,一到下雨天,手虽然不酸不疼了,却会不自觉的抖动。
有了个好的开端,接下来的就轻松了,祝福山庄的餐厅其乐融融,真如一家人聚会一般。
下午,祝红很正式地与苏娟商量祝童和叶儿的婚事,表示绝不能委屈了叶儿,苏家能联系上的亲戚都要请到,一个也不能少。婚礼在山水道观举办,婚宴就放在祝福山庄。
苏娟认为太麻烦了,想说自家的亲戚有联系的并不多。可是想到最近有那么多不联系的亲友忽然找上门了,觉得趁这个机会联络一下感情也不错。苏家姐妹、特别是苏娟自小离开小镇,因为他们这一支没有男孩,只有姐妹俩,小时候也受过一些白眼;对父亲、对家乡一直有种难以言表的情怀。
走的是时候已是下午五点了。
毛头和苗苗在祝福庄园里疯跑了一下午,舍不得离开。他们见到了不少怪人,有老头老婆,也有年轻人和中年人。还看到了马八圈养在园子一角马八用来取血配膏药的两只老虎、西川名医范长泰拴在松林里的黑熊、散养在庄园里一群用来采集鹿茸的梅花鹿……
坐上车,还眼巴巴的看着后窗,久久不愿回头。
苗苗比毛头幸运,祝红让祝童每周把她送来一次。她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师父的含义,但对祝红让她保密的约定,牢记在心,对妈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