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场号外、抱佛脚(下)(1 / 2)

凤凰面具 蘑菇 1641 字 2023-07-31

蝶神的反应如此突兀,祝童怕叶儿那边也出什么意外。

他再也坐不住了,告声抱歉,到走廊里打电话。

很意外的是,叶儿没什么感觉。接到祝童的电话她很开心,说正和井池雪美和陈依颐夜游黄河,现在河心的一处沙洲上。

叶儿还说,井池雪美的厨师用真正的黄河鲤鱼做料理,陈依颐亲自动手在做烤鱼。

祝童放心了,知道叶儿开心,也轻松了很多。祝童对叶儿说起黄海和朵花来了,并且也准备十月举行婚礼。叶儿就后悔没在上海,嗔怪祝童把她指使到这么远的地方。

两人聊了一会儿,祝童说正在请黄海和朵花吃饭,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包房,看到朵花以崇敬的目光看着柳伊兰;“大姐,我敬您一杯酒。”

她对春子实在是太满意了,看起来比二姐柳希兰更厉害。

柳伊兰转向朵花,马上变得和蔼可亲;“自己姐妹用不着客气,只要大姐能办到,一定不会让妹妹为难。欧阳的事我听说了,她也是一片好心。我今天给基金帐户上打了一千万,算是大姐给妹妹的嫁妆吧。”

万家生佛正愁怎么把话题转到这里,马上精神了。

盛福拿出一张支票,递向朵花说:“正是正是,我们俩虽然只在基金会挂了个虚名,勉强也算是朵花小姐的娘家人了。这里有三千万,与柳家大姐一般,也算是给妹妹的嫁妆吧。”

盛福很狡猾的没有说明,这三千万是送给凤凰基金的善款,还是给朵花个人的。嫁妆二字,掩饰了很多东西。

“不成啊,盛叔叔的钱,朵花不能收。”朵花看着这张支票,两眼直冒绿光;凤凰基金实在是太缺钱了!她用了好大劲才管住自己的双手,说:“您和万叔对我们的帮助够多了,基金会虽然现在很缺钱,但朵花想,做慈善基金是花钱的行业,从没有够的时候。两位叔叔如果真的想帮朵花的话,请给朵花另一样东西做嫁妆。”

“朵花小姐叫这声叔叔,叫得我老万惭愧直至啊。说吧,只要我老万能做到。”万家海明知道前面是个坑,这时也不得不先跳下去。

“是啊,老万的话也是我的话。”盛福也被朵花的“叔叔”叫的无可奈何。给三千万都不要,盛福都以为,朵花要的另一样东西的价值一定远超三千万。

“我想请两位叔叔教朵花怎么赚钱。”

“这个……”盛福与万家海交换个眼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我没赚钱的天分吗?”朵花歪着脑袋,疑惑道。

教人怎么赚钱,对他们来说并非什么难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那要看对方的身份与是否有那个基础,至于天分这般虚无缥缈的东西,根本就是个托词。

朵花有个做省长的父亲,这身份与基础都算是极好的。万家生佛比朵花还疑惑,他们觉得,朵花要的这份嫁妆与三千万现金比起来,似乎太便宜了。

“当然不是,朵花小姐想赚钱太容易了。”万家海摸着下巴道。

“万叔叔,不是朵花想赚钱,是凤凰基金需要赚钱。我想请万叔叔凤凰基金的独立董事,请胜叔叔做凤凰基金的财务顾问。我想想向大姐学习,把凤凰基金长久的做下去,能帮助更多的姐妹们。”这个时候朵花应该起身倒酒了,可因为历练不足,她只是充满期盼地看着万家生佛。

万家海与盛福都没说话,帮朵花赚钱很容易,毕竟凤凰仙子头上有诸多光环和,身后站着位省长,身边还有“神医李想”这样的大哥。

帮凤凰基金赚钱,就是另一回事了。这完全是两个层次的问题,不由得他们不谨慎。

“老万,您和盛老兄想过没有,他们这次为什么敢拿大港商贸开刀?”祝童给他们倒上酒,慢悠悠地说;“最近我也遇到了些麻烦,虽然表面上看与两位不同,实际上是一件事。中华民族自古就有无奸不商说法,商人与贪官污吏似乎是一类货色。政府出面整治一个大商人,没多少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拍手叫好的却大有人在。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很值得考校。前些时间孙先生来这里,我向孙先生请教过,受益匪浅啊。”

“孙先生如何说?”盛福马上地问。

“孙先生说,中华民族自古重农轻商,把农耕作为立国之本。商人的地位历来不高,历代王朝没有把商税看得很重,使商人有极大的自由,很容易聚敛起巨额的财富。只是,也正是因为税负的原因,商人所有的财富没有给统治者带来好处,反而会成为威胁。时常拿几个大商人开刀,几乎成为每个皇帝缺钱时最爱做的事了。怪异的是,他们这样做的时候很容易得到百姓的认同,因为不只是统治者没有从商人的财富中受益,百姓同样没有得到好处。他们眼看着商人与官员互相勾结,巧取豪夺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心里怎会平衡?商贾图利,无利不起早。遇到天灾人祸,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几乎是商人们天然的反应。这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百姓有切身的感受,心里积累的仇恨更深。活不下去就要造反,几乎每次王朝更迭,商人们都是第一批倒霉的。如此恶性循环,几千年下来,商人的地位原来越低,名声越来越臭;这两个字,已经快变成贬义词了。”

“孙先生说的这些我们也清楚,可是这些年,我们一直很自觉的纳税啊。”万家海黯然道;“老盛也这么说,劝我跟他出去。可我吃不贯面包牛排,整天听鸟语,闷也闷死了。”

“孙先生是否认为,我们这些有钱人应该散财行善?”盛福若有所思地问。

“孙先生没那么说,他只阐述了一个现象。”祝童觉得蝶神有苏醒的迹象,又喝下杯酒;“他让我看看佛门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