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如今的用针手法大部分都出自这本书,用法却多是自己琢磨出來的,不论是与人搏斗还是用來治病救人,都从这本书里受益良多,他如今能瞬间刺出九针,以郑书榕的基础,勤加练习的话,一次刺出五针应该沒多少问題。
祝童后來就这本上的几个走不通的行针线路询问祝黄师伯,祝黄认出,这是原杏林名家、有“三针续断”之称的荆州徐家所珍藏的《续断十三针》,那几处之所以写的模糊,是因为那是夺命针、绝户法。
也许是徐家后人整理有误,也许是本就不完善,这本书里也有不少想当然的东西,都被祝童与祝黄标注修改过了。
郑书榕小心地把这本书放进贴身的衣袋,祝童特意交代他,不只要学习,还要把书里的内容和批注整理出來,与原件一起交给祝黄长老保管、归档。
它可说是祝童这些年來经验心得的总结,交给郑书榕,代表交给了祝门一份贡献。
吃完午饭,郑书榕又去与周行马八回合研究病情,祝童与苗苗妈聊了一会儿,去看王文远。
他现在是医疗急救小组唯一留下的医生,真正掌握着王文远生死的主治医生,每天都需要去王文远位于香薰治疗室隔壁的临时病房进行三次常规巡视。
可他刚來到十二楼,电话就响了。
西蕾亚小姐用很正式的语气说:“老板,Del女士來了,她一定要见你,现在您的诊室,Del女士说,见不到您她就不走了,”
“请她稍等,我一会儿就去,”祝童知道Del就在西蕾亚身边,要不然,她不会用如此正式的方式说话。
Del为什么來,祝童心里很清楚。
三天前一艘属于圣丽园集团的货轮驶向北美洲,在公海上与一艘來自日本的快艇相遇,无情大师就在那个时候被交给了前來接货的川中宏的手下。
无情大师有一定的自由,每周定期与Del见一次,通常两人会在距离距圣丽园码头不远的一处公寓里呆上一下午。
据曲奇的消息,昨天应该是他们相聚的时间,可无情并沒有出现。
祝童并不准备承认什么,江小鱼不会在送走无情的同时通知Del,说我把你的情人送到日本了,想要人去望海医院找“神医李想”。
Del估计是着急了,有病乱投医,沒办法了才试探。
祝童有点意外,看來,Del并非他所认为的那般毫无感情啊。
也许,能利用她对无情大师的感情做点什么。
王文远用完午餐刚过一小时,按照以往的规矩,他需要现在去香薰理疗室接受两个疗程的香薰治疗,每次四十分钟。
他换好宽松的香薰服走出病房,正看到祝童嘴角浮现出的那丝笑纹。
王文远心里一动,以他对祝童的观察和了解,这家伙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祝童并不知道自己这个不经意的习惯已经被王文远抓住了,他右手扶扶眼镜,伸出左手。
王文远伸出右手,让他为自己号脉。
祝童边号脉边观察着王文远,欣然道:“王警官今天气色不错,如果能保持这个势头,再有一周的时间就能出院了,”
“多亏‘神医李想’的神奇医术啊,”王文远貌似真诚地说。
“那里那里,我并沒做什么,是大家的功劳,”祝童谦逊道。
事实上,对于王文远的病他真的沒做什么,那份救回王文远命的处方是望海医院的两位老中医精心制定出來的,如今,他们也随着医疗小组去西京了。
王文远现在的气色真的不错,长时间、高频率的香蒸治疗让他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就如那句广告说的一样,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只是,香蒸治疗的配药是祝童亲自掌握的,这个配方对女性美容有相当不错的效果,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雌性荷尔蒙分泌,用在王文远身上也不能说不合适,这个配方的主要作用是排出人体各脏器内的毒素。
王文远现在身上的绿色已然消弭的差不多了,只肝脏还残留一些比较顽固的部分。
外部表现是,眼白上还笼着一层淡淡的绿雾,至于他感觉浑身无力,那完全是香薰过多体内水分更换过快,矿物质流失的缘故,只要停止香蒸治疗,休息三天就能恢复。
“听说西京又出现了两例和我类似的病人,”王文远问道。
“是啊,所以他们都去了,”
“真奇怪啊,”王文远怪怪地笑笑。
“是很奇怪,我到那里,那里就会有些奇怪的事发生,奇怪的病出现,王警官是这个意思吧,”祝童松开王文远的脉搏,心里拿定了主张。
这个人不能轻易放过,一定要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
王文远体内有一只紫蝶,那是当初祝童为他保命留下的,可凭红蝶神如今的状态,祝童根本就指挥不动那个小精灵。
“多喝点酒,对你有好处,”祝童开出一张处方,交给身边的护士。
王文远撇了一眼,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
58度二锅头,每天三次,每次三两。
他又看到了祝童嘴角的笑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份奇怪的处方有问題,他近期确实有喝酒的冲动,每天某个时候这种冲动就分外强烈,之前,“神医李想”只允许他每天分三次喝三两酒。
祝童确实沒安好心,这份处方的真正用意在于,在短期内把王文远变成一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