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伤感,有惊喜,也有不舍。
离开上海,就意味着她与这个年轻而神奇的中国医生朝夕相处的时光结束了。
萧萧和向墨就在外面接待室。
萧萧将接替她做祝童的私人助理,而向墨小姐,会陪她一起走。
“好了,大家都很忙,哭几声是个意思就好,别浪费你的眼泪我的时间了,”祝童拍着西蕾亚的香肩劝道。
西蕾亚被逗乐了,擦着眼泪“扑哧”一声笑出來:“老板,你真舍得让我走,”
“这里是中国,是上海,在这座城市,漂亮的女秘书要经常换老板,跟着一个老板时间长了,会嫁不出去的,”
“潜规则,我知道,可是,老板很好,沒有对西蕾亚用潜规则,”西蕾亚又贴了上來;“既然……不如來一次,我知道,老板是个很棒的男人,”
祝童轻笑着推开她,道:“我要的不是西蕾亚的人,而是西蕾亚的心啊,”
“明白了,请老板放心,我会完全按照蓝宇先生的指示去做,让我再给您泡杯茶吧,走出去,就再也进不來了,”西蕾亚拿起电水壶跑去饮水机那里接水,祝童在沙发上坐下,等候窈窕而性感的西蕾亚为自己泡最后一壶茶。
她说的不错,自己在这间诊室里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但愿,周行、马八和郑书榕能不负期望,扛起望海医院的旗帜。
与祝童从不喝咖啡一样,西蕾亚很少喝茶;但这并不妨碍她泡得一手好茶。
她跟着祝童【品尝过过井池雪美小姐的茶道,也见识过柳依兰时兰花茶子,大为倾倒,她专门去一家茶艺培训班学习。
西蕾亚最初泡出的茶中规中矩,只是怎么也学不到井池雪美的清雅,也沒有柳依兰的雍容韵味。
祝童以为是血脉的原因,只有经受中华文化熏陶才能真正理解茶。
为此,西蕾亚求教于会所里的老中医们,经过一年多的艰苦学习,西蕾亚终于能泡出让祝童满意的茶來,着实不易,可是现在,她就要走了。
祝童刚端起西蕾亚小姐泡好的茶,桌上的通话器响起萧萧的声音。
“老板,范市长來了,”
话音未落,门就被推开了。
“我刚接到消息,迈克斯内尔先生的专机十一点抵达浦东机场,”
范西邻带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匆匆闯进來。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他一到就能开始工作,”祝童皱皱眉头,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今天晚上又有的忙了,祝福山庄那里是去不了了。
斯内尔先生真够谨慎的,人还沒來,到达的时间就变了数次,这次,终于还是到了。
“安东尼先生和芬尼先生说,你很不配合,他们很忧虑,”范西邻坐下,端起西蕾亚小姐送上來的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喝下几口,又道:“还有罗贝尔斯内尔先生委托的律师,我听说你也拒绝了,”
“三份法律文件,范市长希望我签哪份,”祝童两手一摆,问。
“当然是……随意了,”范西邻说到一半猛然改口。
可是已经晚了,祝童心里冷笑,范西邻不只与修伊博士勾搭,现在又和迈克斯内尔先生的次子罗贝尔斯内尔搭上线了。
“所以啊,我哪份都不签,”祝童起身到大班台前,拿起话筒道:“周医生,告诉马医生和郑医生,病人的专机十一点抵达浦东机场,大概十一点五十分达到医院,开始吧,”
挂断电话,祝童又道:“我们只是医生,只管治病,担不起好大的责任,”
“你这是有恃无恐,斯内尔先生是客人,以他的身份需要特别小心,我们应该尊重客人,”
“有句话叫客随主便,我开的是医院,不是酒店,进的门就是病人,沒怎么尊重不尊重的,如果信不过的话,迈克斯内尔先生可以另请高明,”
范西邻被祝童硬邦邦的话噎住了,端起空茶杯楞了楞:“你保证治好他,”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我尽心尽力给客人治病……我保证他不会死在我这里,可以吧,”祝童嘴角浮起笑纹。
范西邻,肯定从罗贝尔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才会如此操劳。
“就这样吧,治好治不好的,别死在这里就好,”范西邻无奈地点点头。
遇到祝童这样的,他还真沒什么好办法。
浦东机场,晚十一点整。
一架银灰色的巨型飞机平稳地降落了。
机场的灯光照在机身上,显出一只噙着紫罗兰的金色海豚图标。
那,正是斯内尔家族的徽章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