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啊,是孽情,人性中的贪婪使然,也可说是凄婉而美好的爱情,放在不同的背景下,即使面对同样的规则,也免不了被诠释成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他们有个同样前提,老夫少妻,这才是关键所在,徒弟师娘那个当然要被指为大逆不道,因为他们造成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儿子继母那个,儿子选择离家出走,父亲对外宣布儿子死于意外,继母的日子想必也不会好过,这种违反社会道德的不伦之恋有巨大的能量,前面那两个人选择了私奔,私奔后挣脱了限制,就不好玩了,早晚会厌倦,后一对吗……他们在忍,等斯内尔死亡的那一天,李先生,他现在是你的病人,我相信你的医术,如果斯内尔先生忽然恢复了健康,他们看不到希望就忍不下去了,弄不好,这也是一出悲剧,”
王文远了解宁无冬的案子,也听祝童说了斯内尔家族内部事,这时开口了:“名单上似乎要加一位嫌疑人了,”
“斯内尔夫人吗,”祝童想,比花娇美的斯内尔夫人,真的有向斯内尔先生下手的勇气吗。
“要解开这个題,需要两个前提,一、当年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被发现,谁发现的,二、斯内尔先生为什么选择驱逐儿子,而不是离婚,”王文远看着祝童道;“否则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女人最奇怪了,她们看似柔弱,发起恨來绝对会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你好像很了解女人啊,”祝童调侃道。
他看看手表,差十分就要两点了,起身道:“不聊了,我还有个约会,说好了与斯内尔夫人和汉密尔顿勋爵三点见面,对了,王警官如果有兴趣的话,两点五十分之前來找我,”
“当然有兴趣,听说这位斯内尔夫人曾被誉为巴黎之花,能近距离欣赏这个级数的美女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的,工作时间到了,我还是先去下面看看,”王文远起身先向陈老告别。
“你……”陈老奇怪的看着王文远,又看看祝童,抚掌大笑:“妙啊,李先生敢雇王警官,王警官却也答应了,你们两个……真是绝配啊,”
“我到沒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王警官是这方面的行家,以前我们就合作过,他熟悉望海医院的情况,我觉得,请他來负责安保工作,很正常啊,”祝童微笑着说。
王文远接着道:“李老板出的价钱够高,我想,这次就算是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了,不过,‘神医李想’的要价真够贵的,如果不是公费,我可负担不起,”
“所以才妙啊,”陈老指着棋盘道:“你们俩就如这盘棋上的黑白子,都有机会赢,输家可不要哭鼻子呦,”
祝童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陈老,拿出一张金卡递给王文远;“这个拿好了,有了它,你可以随时來找陈老学棋,”
也是这个午后,在距离上海千里之外的川西山区,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人正跪在一株巨大的黄桷树下,手里举着三只黑色的线香,低声祷告。
据说,黄桷树能招來妖魔鬼怪,是黄大仙的天然洞府,历來只有寺庙和祠堂里才能种植。
这株古态盎然的黄桷树枝杆穹虬曲,生在一处背阳的山崖下,只一个树顶探出崖外,承受阳光的恩赐。
虬曲周围荒草凄凄,怪石错落嶙峋;树下五六平方的空地显得整洁异常。
中年人就跪在这片空地上,他的身前放着一只盛满粘稠的黄色液体的木桶,周围有数不清的野蜂嗡嗡地上下飞舞。
有的伏在木桶上舔食,有的围绕在他周围。
那些野蜂每个都有小指肚大小,身上是黑黄两色环纹,再仔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些野蜂的肚子下方的纹饰呈鬼脸状,这些野蜂,正是令附近村民闻之丧胆,毒性极强的鬼脸蜂。
黄桷树不知在这里生长了多少年,树干直径最阔处有两米,在距离地面五六米的地方高的地方有个碗口大的树洞。
鬼脸蜂就是从这个树洞内飞进飞出,黑色线香沒有什么无味,香雾袅袅如一根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三条直线般飘进树洞内。
与别的蜂巢不同,树洞周围分外干净整洁,沒有任何分泌物。
初秋九月,透过阵阵薄雾,从黄桷树下可以望到山下的掩映在绿树丛中的小山村。
中年人祷告完毕,退后几步在一块略方石上坐下,看着周围的鬼脸蜂,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