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言不只取来了酒,还找到了一些零食跟水果。
他捧着一分为二的西瓜经过餐厅时,朝还坐在餐桌旁的沈若兰摆了下脑袋示意了一下道:“兰姐,碗先放着晚点我洗,咱们到客厅聊。”
沈若兰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嘀咕了一句:“这混账”
“快来啊!”许立言在客厅催促道。
沈若兰:“”
她揉了揉眉角一阵头疼,起身来到客厅就看到茶几上醒酒器里已经倒好了酒,旁边还摆放着一大堆零食跟水果,没好气道:“你还是滚回去吧,我现在不想聊了。”
“别呀,我裤子都脱不是,我瓜都切了,你现在让我回去像话吗”许立言笑呵呵道。
沈若兰看他死皮赖脸的模样,实在拿他没办法,走到一侧的沙发坐了下来,但却迟迟没有开口。
许立言见状,拿起醒酒器给她倒了半杯红酒,好声好气道:“没关系,你再酝酿一下,现在时间还早,不着急。”
沈若兰狠狠斜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她现在很后悔,刚才自己是不是脑抽了才会聊起这个话题的。
许立言也不着急,抱着西瓜,没正形的瘫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瓜一边等待着沈若兰酝酿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若兰端起面前的酒杯“咕咚”灌了一大口,却仍然保持沉默,靠在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思绪却回到了那年冬天。
那时候她还在国外留学。
那天是元旦,漫天大雪。
老爸从国内风尘仆仆来到学校来陪她跨年。
“老沈,你每年都来陪我跨年,唐阿姨不会生你的气吗”
“你知道的啊,你唐阿姨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不会介意的。”老沈笑呵呵说道:“老爸答应过你的事怎么能食言呢。”
“老沈,你真的老了啊,都长白头发了。”
“老爸可没老,再活个几十年完全没有问题,我还等着你结婚那天亲手把你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手里才放心啊。”
“我才不结婚,我要搞事业。”
“那等你毕业就来公司帮我啊。”
“我才不要,我要自力更生。”
“行行行,我沈家小公主现在能耐了,哈哈哈哈!”
一阵急促手机铃声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老沈神色有点局促的接起电话,一阵女孩儿尖锐刺耳的求救声传了出来。
“爸,你快来救救我呜呜呜”
“小珂你怎么了!”
“兰兰,实在对不起,老爸爸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回国”
“小柯姐怎么了”
“一点小事不用担心,老爸回去就能解决了,我抽空再来看你啊。”
来不及说再见,她朝急匆匆走进大雪之中的老爸挥了挥手。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却是她与老爸的最后一面。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殡仪馆。
那一天她彻底崩溃了,指着唐珂的鼻子撕心裂肺的骂道:“明明是你被绑架为什么死的是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去死!”
沈若兰收回思绪,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出声说道:“我跟唐珂确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唐珂虽然也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她随她母亲姓”
许立言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沈若兰的故事很老套很狗血,好像一部烂俗小说的剧情。
事情要回溯到三十年前,当时沈家就是当地叫的上名号的企业家,沈若兰的父亲沈泰河是沈家独子。
他在大学期间喜欢上了一个名字叫唐沁的女同学,两人刚毕业就同居住在了一起,不过沈家一直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反对他们俩在一起。
直到唐沁怀上孩子后沈家的态度才稍稍放软了一些。
沈家人丁单薄,只有沈泰河这么一个独子,如果唐沁能生下一个男孩儿,对沈家来说接纳她并非不可能,而且在当时普遍存在重男轻女思想的年代,这并不奇怪。
可惜唐沁生下的是个女孩儿,有恰逢沈家的生意出现了严重的危机,需要通过商业联姻来挽救家里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