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的吧”
“胡说八道!肯定是有小孩在大街上扔石头,碰巧砸中了阎埠贵家的玻璃。大家伙都给我作证啊,我可没砸。啪啪…”
该名住户说完话,还把沾土的双手在屁股后面拍了拍。
“我给你作证,你也得给我作证。”
“咱们大家伙互相作证吧,反正我是没看见玻璃咋碎的。我先回家去喽,今天温度可是才3度。”
“我也该回家做饭了,今天早晨我都没吃。”
“走喽,阎埠贵要是敢放屁,我就去他学校里讨说法。”
“我也去。”…
阎埠贵听着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此时也从被窝里探出头喘口气。哆嗦着身子挪步到窗户跟前开始检查损失…
周文忠把钳子揣进兜里,拿起绝缘黑布胶带开始缠绕针织电线的接口。
“这绝缘胶带绝对是进口货。就是该粘的时候不粘,不该粘的时候瞎粘那种胶带。”
张秀英坐着小板凳,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托腮问道:“为啥要在电线接口处的墙上钉木条”
“又是你姐让你问的吧”
“嗯。”
“防止停电后再恢复供电时,电线接口处出现连电的意外发生。木头是绝缘体。”
“哦。”
张秀英得到了答案,赶紧从凳子上站起身跑回堂屋里汇报。
周文忠腰部挂着钉子布兜,里面也装着一截截的细铁丝。脚下踢着个小板凳,站在凳子上掏出细铁丝,缠绕在电线和钉子上。
“咣咣…”
再踢着小板凳,每隔2米就砸入一根钉子。牢牢的把电线固定在院墙的砖沿下面。
周文忠拽了拽电线,抬着梯子又走进厕所里。开始给电线接灯口。
“为什么厕所的屋顶两边,漏这么大的空隙”
“散味儿。”
“哦。”
周文忠手上拉扯着一根电线架在墙面上,从兜里掏出木板开始固定电灯开关。
“为什么这里也要用木板”
“你这么一趟趟的跑来跑去不累吗”
张秀英摇摇头。
“去把地上的那根细麻绳递给我,就是拴着石块的那根。”
“哦,给。”
“为什么要在麻绳上系石头”
“方便进厕所找灯绳,不系石头的话麻绳喜欢随处飘。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家是不是之前也请过别的工人”
“没有。”
“原来我是唯一的倒霉蛋。”
周文忠把麻绳穿进电灯开关里的小环内,走下梯子抄起地上的根木条来到院门外,用木条把白色陶瓷电闸推了上去。
“为啥你要用木条推电闸”
“因为我怕死。”
周文忠返回厕所拉动麻绳,灯泡亮了起来。
“啪啪啪…忠哥真厉害!”
周文忠挑出根长度米左右的木棒,又拿起一块木板,手扶着木棍钉入铁钉。
张秀英看着“t”字型的东西,觉得很像打开后的雨伞。但是木板没有弧度。
“这是做什么东西”
“制作个茅坑盖子。用完厕所之后木棍朝上,把这块木板盖在坑口上,能有效防止异味。”
“哦。今天厕所可以用了吗”
“不能。第一:水泥没干,坑边的水泥踩个脚印。第二:我还没抹石灰把厕所照白呢。后天差不多就能用了。”
“哦。为啥你要在地面画上横线”
“做完地平后划上线可以防滑,主要是防止雨雪天气进厕所摔倒。”
“哦。”
“你先出去吧,我要收尾了。”
“哦。”
周文忠把张秀英撵走后,用煤夹子替换进去2个新煤球,看着里面3个煤球都错开了眼。提起来煤炉子放在厕所中心的位置,蹲在地上开始拉地平。
5分钟后,周文忠踮着脚在厕所门后,钉进去用粗铁丝窝好的挂钩,又在另一侧门框上钉入小铁圈。
“完活儿。”
张家老中青三代女性,除了张秀芳下午时候被周文忠讥讽了两句,以至于现在还躲进屋里生闷气不出来。其余3人全都对着这间厕所开始点评。
“不错不错,这地面真平。”
“这个木板做的不错,还有上面的那根木棍省的我弯腰,可是这也没用上石灰呀”
周文忠解释道:“墙面太湿,等它晾干之后我还得再来一趟。房顶上面的瓦片我是湿铺,估计个星期都不一定能晾干,万幸这段时间不下雨。你们可干万别拿东西去捣,也别在上面站人。
厕所外墙不用多浇水,有些小裂缝也没关系。这属于是天气原因,我等后天来的时候会再上一遍灰。你们记得等到明天下午时候来厕所一趟,把煤炉子里面的3个煤球替换一下,让它接着烘干。”
张母提着网兜走了过来,里面装着0个鸡蛋。
“咦唏!别给了,都是自己人。”
“这点鸡蛋小周你就拿着吧,这两天你也辛苦了。我昨天不知道那0块钱被三丫给眯下,那天我说话有些过分你别放在心上。”
“您那天说的什么我都忘了。我不能收,您拿回去。”
“你必须收下,你头天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一坛子荤油可不便宜。”
“我本身就不吃那玩意,那坛子大油是我从天津带来的。总归是个金贵东西,我也不能扔喽。正巧张秀芳那天说让我来您家里干活,我就顺手给拿来了。您不嫌弃就行。这也算是不浪费。”
“你说三丫这事儿闹得,我们家也没啥可送给你的。柜子里就这么多鸡蛋,你必须收下!”
“您…这…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那我就收着了”
“必须收下。”
看着这兜饱含母女俩人歉意的鸡蛋。周文忠双手捧着网兜,又客气两句才走出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