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近这段时间谁家日子过的最舒服,必须属周文忠。在轧钢厂里是屁事不干,做大锅菜的活通通交给傻柱,最多在该出锅的时候调调味道。原本时不时指点帮厨们做菜技巧的承诺,也被食堂股长用眼神给制止住,周文忠心里也明白再把手艺教下去,后厨人员就该和郭世金离心离德。
今日气温33度。
周文忠从马路边台阶上站起身,揉揉酸胀的眼睛。拍拍屁股上的沙土,在女同志们的自行车海洋中,一路逆行至二粮店门口。
今天是不得不买粮食,据小道消息传言全国粮票的兑换方式改了,原本是拿本地粮票和油票就可以去粮站兑换。现在改为拿着单位介绍信去当地粮站购买,比如要去吉林公干,那就不需要该名同志在京城事先兑换好粮票,仅凭借介绍信就可以在路途上的当地粮站买粮票。
而且上面为了打击囤货季奇的投机倒把者,把原本只需要出示全国粮票和钱就能买到粮食的规矩,在这个基础上增设了介绍信。这就导致原本的全国粮票价格大跌,几乎可以和地方粮票的价格持平。
当天得知消息的众位票贩子,在自由市场里顿足捶胸哭成一片,比他们父亲死的那天哭的都要厉害。同时,空白介绍信的价格疯涨,单单去山西省的空白介绍信昨天就已经被炒到每封150块钱。经过众位票贩子的计算统计后,拿着介绍信一路上买粮食、棉籽油、个人花销、风险、成本路费,还不如直接卖粮票划算呢。
周文忠空间里还剩19斤全国粮票,今天纯粹是路过这里。刚把右脚踏进门店,周文忠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屋里的几个角落处都有几副生面孔,包括地秤、地堆、柜台铁簸萁前也全都换成了男同志。他们业务能力比较生疏,顾客们买5斤代食粉都能反复称3,4次。
“布兜呢?”
周文忠把手臂搭在柜台上,扫了眼屋里的粮食。掏出全国粮票递给张秀芳答道:“忘了。”
“要不要买个新的?”
“我还是明天再来买吧,谢谢您。”
“为人民服务。现在粮站为了保障居民粮食供应,已经和别的单位错开休息时间。从今天开始粮站的休息时间改在星期一,你下次买粮食可别记错时间。”
“发粮票的日子改了吗?”
“没有。”
“明白了,再会。”周文忠转身离开,二粮站里的人员继续忙碌…
“噼啪噼…噼啪…”一阵烟雾中,四合院周文忠新房内站着6个人,两两一组肩膀上扛着粗木棍,红色绸带系在一根5米多长的木梁上。
“升!”查老大大喝一声,工人们开始给新房上梁。
小四同志嘴里叼着1根冰棍,蹲在周文忠院子里,双手使劲挖几下面前的河沙堆。
“该给上大梁的喜钱了。”
这堆河沙里突然露出周文忠的脸,把小四吓得直接摔个屁股墩。
“几个人?”
“6个。”
“每人6毛钱。”
“哦。”
“顺便向查老大说一声我周文忠不亏掏力人。但是得按规矩来,上檩条我还给6毛的喜钱,铺完瓦片每人6个杂合菜大包子,但是得一层大瓦一层沙,最后的滴水瓦里一定要填满灰浆铺沟头,筒瓦、板瓦、边脊这些要是敢糊弄我就拆了重新盖,龟角上面用三星脊做边。屋脊上的五脊六兽一样不能少,东南方向的滴水檐那里我要仙人骑兽,他要是找不来对应的物件,就让他去别人的房子上拆下来给我。能记住吗?”
“嗯!”
“等会再走,先把我埋回去。”
“哦。”小四同志拿着钱,又把周文忠身上的河沙慢慢摊平,直至把他彻底埋进去才转身离开。
10多分钟后,周文忠在沙堆里又听到脚步声。
“局座,南京鸡鹅巷来电。”
周文忠探出头瞥了眼张秀英说道:“讲。”
“秉承领袖意志,体谅领袖苦心。”
“看来保密局的那帮人,是准备对咱们这群老部下动手了。如果咱们戴老板还在世的话,哪能轮得到他毛人凤张狂。”
“暗号正确,这个月的东西呢。”
周文忠伸出条手臂,把1个报纸包放在沙堆上说道:“不要再给我儿童副食票,最近百货公司也断货。听说医院食堂里有一种奶糕可以凭饮食服务部的票购买,你可以搞到那种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