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忠侧躺在床上,左手托起脑袋,昏黄的灯光下欣赏着张秀芳宽衣。
“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嗯。还不错吧?赶紧上一边去,往里挪!”张秀芳躺在刚暖热的被窝里,把周文忠挤到一边说道。
“唉…合着你收钱,我出力。”
周文忠披上衣服,穿着下地把那盆洗脚水倒掉。挑开煤炉盖掏出煤渣,又把煤球眼对齐让房间温度高一些。
“这是什么?”
张秀芳从被窝里探出头,看向周文忠手里的网兜答道:“我大姐从上海给我带的礼物。你把丧彪抓过来,让它今天在煤炉子旁边睡觉。”
“喵。”
周文忠把破衣服和丧彪扔在地上,打开牛皮纸惊呼道:“呦呼!民国女同志的标配哈哈哈…”
“你笑什么?”
周文忠躺进窝里解释道:“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解放前京城里的美国兵大卡车坏了。他们先是先来3股麻绳并在一起,拖卡车的时候麻绳竟然断了!你猜最后怎么解决的?”
“继续找绳子呗。”
“错!老蒋的部下急中生智,当即冲进妓院里让那些窑姐把腿上的丝袜脱掉。然后2双2双并到一起,最后愣是把抛锚的大卡车拖动了哈哈哈…”
“你就损吧。”张秀芳拖住肚子在被窝缓缓转过身说道。
“现在除了溥仪他媳妇,没几个人敢明目张胆这么穿,你最好还是把它们烧掉。干部家属应该有觉悟。”
张秀芳又转过身问道:“钱。我的7成钱呢?”
“我把那1300块钱都给你也行,你先回答我1个问题。你那个八姨是怎么回事?”
“不是1800块钱吗?”
“老林家那两间房子登记的是你名字。”
“哦~”张秀芳拖着长音反问道:“你是想问沈庆生吧。这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我姥姥救过他的命。要不然他早就在外五区的警察署大牢里被人整死了。”
“怎么救的?沈庆生犯的什么事儿?”
“1个问题一百块钱。”
周文忠裹紧被子说道:“我不问了,无非就是打家劫舍那点破事。”
“记住明天早上把那1300块钱给我。哒!”
见周文忠半天不接话茬,甚至还传来轻微鼾声,张秀芳把冻冰凉的脚伸进周文忠的被窝里。
翌日清晨6点半。
四合院大门口和前年的情景一样。敲锣打鼓声中,街道办宣传员手持竹竿大声喊起口号。竹竿上面的红旗迎风飘扬,所有人员兴奋得压根不知道冷。
从胡同东侧缓缓滚过来1个高度为1米2的大雪球,张秀英双手带着棉手套在后面向前推动雪球。一路上吸引着小朋友的目光,不乏热心群众往里添雪。
“哐哐哐!哐哐哐!”
正在睡觉的周文忠觉得被人推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向窗户位置问道:“谁?”
“我!今天早晨我掐指一算,我三姐的脚现在肯定肿得穿不进去那几双运动鞋,所以我特意买了1双大棉鞋准备和她换。”
周文忠把张秀芳摇醒说道:“砸明火的来了。”
“哐哐哐哐哐…”
“烦死啦!你让她先进来再说。”
屋外的张秀英喊道:“我就不进去了,要不然我这个大雪球肯定得丢。屋里的人给我听着,赶紧交出3双白色运动鞋!哐哐哐!”
张秀芳拉住被子蒙上头嘟囔道:“给她给她…”
周文忠下地穿鞋趴在地上,从床下扒拉出来3个鞋盒,打开窗户扔了出去。
“你就不嫌鞋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