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临死前的心声，一字不落，全都汇入王福耳边。

命火双瞳所见，那团属于鬼女的命火处于即将熄灭的边缘，本体都要殒灭了，更何况是分出来的一团命火。

王福心道不好，对方这一死，彻底宣告了，鼓山和云阳观的大战开端。

若有办法，他真心想要拯救鬼女，别的不说，为自己保证一个相对和平的修炼环境。

然而……

鬼女还是死了，和卜算场景一般无二，死在一头白衣长剑的恶鬼手中。

“傅扬眉……”

“原来是肉衣裳。”

福通过鬼女心声，也知道对方的阴谋，原来白衣长剑，不是厉鬼本体，而是一件肉衣裳。

整件事情背后，藏着一件天大阴谋，幕后黑手是九太子。

“不行，必须将此事上报道观。”

王福起身就要离开，然而眼前的鬼女命火，却始终顽强无比，不愿熄灭。

“对了，誓言。”

王福心头一动，突然想到当初，他逼着鬼女发誓，掺杂了一句度厄经的经文。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那句经文的约束，成了他控制鬼女的禁制，如今，鬼女即将灰飞烟灭，这一丝联系，反而成了救命稻草。

王福心中有感悟，对着命火大喝，“廿八娘子，誓言不成，你想反悔吗？”

接下来，他连续说了三遍，声声直达命火内部。

……

鬼女神思昏倦，意识淡薄，已经到了快消散的境地。

事实上，九太子的鬼域中，只剩下九太子和百七郎二鬼。

凝虹剑上一抹黑气消散无踪，这是鬼女留下的最后痕迹，终告落幕。

“九哥，成了。”

百七郎兴奋不已，走到九太子面前，打量他的模样。

“接下来，就等你当众亮出傅扬眉的肉身，双方的仇恨将永无消除的可能。”

他越想越是兴奋，“鼓山老贼、云阳老贼，想不拼个两败俱伤都不成了。”

九太子手掌一捏，长剑顿时碎成无数铁渣，皱了皱眉，“假的，不禁用啊。”

“这？”

百七郎惊得目瞪口袋，凝虹剑是绝品法器，怎么可能一剑就报废了？

还有这幅肉身……

九太子叹了口气，“傻弟弟，傅扬眉那么厉害，我怎么杀的了他，这幅肉身，不过是挑选一个长得像的家伙，易容改面制成的肉衣裳。”

即便如此，但凡有人占卜鬼女死状，一定都能看到，傅扬眉杀了廿八娘子的场面。

这就是九太子谋划的目的。

虽然不及傅扬眉身亡的效果更好，但挑拨双方大战目的，也能得逞。

“好了，我继续以慈戮大夜叉的身份行事，你继续在外，带领鬼部遗民配合做事，务必让鼓山和云阳观两败俱伤。”

……

鬼女本以为死后，将再无知觉，耳边却响起一阵阵呼喊，初来模糊，后来越发清晰。

“誓言未成、你想反悔么？”

什么誓言？

鬼女头晕脑胀，当初对王福发誓的内容，清晰浮现脑海。

想到这里，她深恨不已，本以为耍了王福，说出一段没有半点约束效力的誓言，没想被王福反将一军，连性命都落入对方手中。

对了，性命？

鬼女一个激灵，突然想到，既然王福能操纵他的生死，岂不是也能救她？

“不敢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