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聪明些,跑到了门口,就在他以为即将逃离时,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出不去。
王爷尖细的声音道:“进了祠堂就别想走,都死在这里。”
许轩站在下方,刀如游鱼,不断在尸群里穿梭,救下不少的人,就在在他考虑是不是要先杀了那阁楼上的变态侏儒。
偌大的院子的东南,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符粒、阎婵,已经在那个方向的墙边,建起了一个符阵圈,僵尸一跳一跳的,就是进不去。
许轩提醒道,活着的人,逃进去。
现在活着的人已经只剩下百余人了,他们纷纷逃进了符阵内,将小的符阵圈子都快要站满了,也就比被以色列逼迫到集中营一样巴掌大地方的巴坦人好一些。
王爷笑着道:“你看,我可是遵守了我们的约定,没人再杀人了,毕竟我可是大清的王爷,一诺干金。”
许轩盯着高楼上的王爷,腰间的刀正要出鞘。
朦胧的月光下,颀长的身影在门外的场地上走了过来,血色的月光照耀在他白里透红的肌肤上,他边走边撸起白色衣服的袖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柄折叠刀。
站在门口,望着楼上的王爷道:“只要你主动破了那口井,我马上离开。”
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在楼下的他比楼上的王爷还要傲气。
王爷压制住胸口的气焰道:“年轻人还可以气盛,你都是多少岁了?老东西还要装嫩。”
泪凡上前来道:“右护法。”
来人正是血蛊庙的右护法李德保,别看他现在的模样,他已经是八十高寿,完全靠着血蛊庙秘法延长寿命,现在的他看起来比棒子国的男团都男团。
王爷邪笑道:“我如果说不呢?”
李德保也笑了,道:“没关系,杀了你也是一样的。”
王爷道:“杀我?你先问问我的奴隶们再说。”
所有的蜡尸都转过身,空洞的眼睛“盯着”门口的李德保。
李德保讥诮道:“你们不过是一群躲在粪坑里拱屎尿的蛆虫,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比入侵现世的诡异差的太远了,佟荣客?”
“是。”佟荣客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他看着面前死了一地的族人,眼神没有丝毫动容。
阵法内的活着的佟家人,大喊道:“佟荣客,救救我们?”
李德保道:“他救不了你们,不过可以救他自己,真是一群可悲的人,百年来,你们都被这里的诡异吸食灵蕴,供奉不死,而你们的族长一脉都是知情的,看看被调查杀死的僵尸,不觉得眼熟吗?”
有佟家的老人看着远处的一个头颅,他突然跪在地上,道:“难道是父亲?”
佟荣客走了过去,将那只僵尸的头踢了过去,咕噜咕噜,头碰到了阵法,停在了下来。
头颅虽然严重变形,可还是被他的唯一的儿子认了出来,老人眼神悲愤道:“佟荣客,族长一脉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
佟荣客轻笑一声道:“我们都是被圈养的牲畜,有什么好说的。”
老人竟然不惧危险,走出了阵法,其实就是四方各立着一根红色的圆木棍,棍子上有无数繁复的阵纹。
他上前掐着佟荣客的衣领道:“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所以让你们一脉断子绝孙。”
佟荣客一脚将老者踢到了阵内,道:“不要恨我,要怪就怪我们一族天生的血脉,在百年前被满清看上了,要怪就怪楼上的侏儒,要怪就怪这该死的世道。”
王爷站在楼上道:“没想到,家奴竟敢噬主。”
他朝着佟荣客瞪了一眼,佟荣客倒在地上,没有怀孕,但胸口的诅咒不断延伸出血色的丝线。
“他现在不是你家奴,是我的狗,打狗要看主人的。”李德保道。
五只站在楼下的僵尸灰白的眼球里,突然冒出数十根滑腻的根须,他们弯曲双腿,跳上了三楼,五只僵尸将侏儒王爷包围,间不容发时全部爆开。
嘭,无数如铁线虫一般的小虫子,炸到楼上到处都是。
王爷身后的四个手下反应不慢,上前接应,侏儒身上依旧粘到了三条滑腻的长虫,将他保护起来的手下,全身都爬满了虫子。
王爷刚要用手去抓,虫子钻破衣服,透了进去。
而他的手下,全身都钻进了无数的虫子,不一会虫子从他们的眼球、鼻孔、耳朵、全身毛孔里,钻了半截出来。
他们身体裸露的地方全都是细小的红色小虫。
阎婵看得毛骨悚然,悄悄靠近了许轩一点,符粒则一脸兴奋道:“血虫蛊?”
她转头对许轩说:“等会要抓几条回去,我想要研究。”
啊,王爷体内的虫蛊也爆发了,虫蛊不多,也够他受的了,他惨叫着从楼上跌落下来。
李德保不屑道:“什么狗屁王爷,如果你不是王爷,早死几百回了。”
落在地上的王爷,脸上也有虫子不断扭曲,他阴毒道:“我可是大巫师的弟子,萨满教徒,南疆的蛊毒罢了。”
说罢,一个肥胖的宫女从大厅里走了出来,站在王爷的身后,这是他最后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