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尸体上的毒液带着他，不停的向下一层楼坠落，直到下落了五层后才停了下来。

他的尸体内部似有什么在涌动，有两根触须从他破开的肚子里探了出来，黑暗里，一道长蛇般的影子从他肚子里钻出，消失在楼道里，他的尸体最终被毒液消解，成了一滩污液。

远在燕京城的一座小四合院里，今日有客造访。

水巫给来客添满了茶水，道：“今天怎么有空来？”

来者身材高大，直有2米以上，满脸的络腮胡和皱纹，很多人都忘了他的名字，只记得他被称为金魔。

金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刚刚，你在群里说，天龙已经死了。”

“是。”水巫坐在他的对面，她在身前的棋盘上执黑，落下了一颗黑棋：“他离开燕京的时留下了三根头发，我今日心思一动，用他的头发占卜，恰好发现他死了，或者说。”

水巫皱眉道：“或者说非生非死。”

“什么意思？”

水巫换了一只手执白，落下一棋道：“我也不知缘由，可卦象就是如此。”

“可这样的卦象，也说明汌省调查局已经岌岌可危。”金魔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色道。

水巫赞同道：“竟然连总队长都要死，整个汌省调查局恐怕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不相信你没有做准备。”

水巫又执黑下了一棋：“从燕南开始，我已经在汌省落棋，可是人力终究不敌天数。”

“锦城的人到底还有没有活路？”

“你看这局棋黑子还有活路吗？”水巫看着棋盘道。

金魔道：“你们总是神神叨叨谜语人，我不会下围棋，我要的是答案，不是来猜谜语。”

水巫道：“我已经看不透了，不过会死很多人是确定的。锦城已经算不到了，可藏地的事已经逼近了。”

“魔女？”

“是，他们已经打碎了藏地最后的调查局力量，恐要割据在高原了。”水巫叹气道。

“可数月前我们在东北已经损失了太多战力，否则天龙应该是可以稳定锦城局势的。”

水巫在边角下了一颗棋子道：“所以没有任何一手是孤立存在的，前面下的棋可能帮到后面的棋子，也有可能断了其他棋子的后路。”

“我今天来要的是你的预言，不是来听你罢了，我知道你是巫。”金魔起身准备离开，他其实只是想找水巫要一个本来就得不到的答案。

“小心东南。”女巫下了一棋后道。

“东南有什么？”金魔问道。

水巫摇头，只是下棋。

啪，一颗黑色的棋子突然爆裂，无数裂缝在棋身蔓延，之后碎成了十多块。

水巫看向它后面的一颗棋子，自言自语道：“你可以做到吗？”

她再次换手执白，落在了黑棋的旁边。

一时，棋盘上方似有龙卷，棋子却好似粘在了棋盘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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汌省四周皆为大山，盆地中间是平原，可总也有一些地方是浅丘陵。

一座小山坡下，凌远一锄一锄地挖着坟墓，墓地四周只垒了一圈青石，一看就是普通的墓地，可凌远挖的很认真，似怕挖坏了下方的棺椁。

咔，他的锄头终于挖到了棺木，发出的响声让他确定了下方已经到底了。又用了些时间将土石完全挖开，在他下方的是一副黑色的木棺。

他跳了下去，一只手轻松将腐朽的棺材盖子掀开，里面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灰色大理石骨灰坛，上面连一点花纹都没有，完全的纯灰色。

凌远小心地用锄头，拨开骨灰坛的盖子，然后跨进了棺材，借着熹微的星光，看过去。

里面居然是空的，他用锄头打碎了骨灰坛，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

“呵呵呵，没有骨灰。许轩，我可是在帮你找父亲啊。”

“你如果看到里面没有骨灰，会是什么想法呢，孝子都做了这么多年了。”

凌远跳了出来，他来到前面的墓碑上，他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不由得跟着念了一遍：许昭。

“一个中学语文老师，你死哪里去了呢。”

他将锄头扔进了墓室里，拍了拍手，转身离去，留下一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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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轩回到新的调查局总部，迎接他的是一张遗命。

“什么？你说天龙让我做总队长？”许轩一脸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