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外,一处灯火通明的军事基地。
整个锦城外围已经划分为了军事禁区,就算是一只鸟儿飞过,都会触发智能识别。
基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
身材高大的金魔靠近了树干,外面开始下雨了,现在已经是近六月,雨水也多了起来,四周一片生机盎然。
就连他头上的树冠里,也藏着数只躲雨的小鸟。
远处有人穿着军装跑了过来,刚到树下就敬礼:“长官,下雨了,我特来为你送伞。”
金魔摇头,右手摊开,接下了树冠上滴落的雨水。
他问道:“知道为什么我又回来了吗?”
农舒文死板道:“报告,长官,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你总是这样,难怪他们让你来做我的勤务兵。”
“是。”
“因为有人说,近期封印会解除。”
勤务兵农舒文终于露出异色,用手指着里面道:“你是说对面锦城的封印?”
金魔点头:“可她难以准确占卜解封时间,所以我会在这里待一个月。”
“所以,最长一个月就会解封了,对吗?”
“是,你似乎有些高兴啊,是要赶着回去结婚?”
农舒文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这个紧急任务,我应该已经结婚了,上周,我结婚对象已经和我分了。”
金魔好笑道:“那你还这么激动干什么?煮熟的鸭子早就飞了。”
农舒文扣了扣脑袋道:“家里又在张罗着相亲,我还是从新来的战友口中得知的。”
轰。。。。上方开始酝酿雷霆。
“要打雷了,请先回去。”
金魔摇头道:“就在这里等着吧。”
“是。”农舒文从来到树下,一直都站在原地,连脚都没有动一下。
雨开始大了起来,雷声也在上空响起。
哗,一道巨大的人字形雷霆在黑色的云中蔓延开来,五米远处已经一片模糊、人畜难辨。
金魔看向黑暗里的刚刚一散而过的雷光:“不动手吗?”
农舒文疑惑道:“什么?”
“你手里的伞。”
金魔视线落在了他右手里的黑伞上。
“您是怎么了?”
“我听说你户籍地是鲁省?”
“是。”农舒文随即低下头。
“为什么?已经是第二代了吧。”金魔说着难懂的话。
农舒文却听懂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我做的和他们有何不同。”
“只是一种感觉,比如看看你现在。”金魔审视道:“笔直中带着谦卑,双脚从未移动,头颅微微低着。”
“这不是勤务兵守则里的规定吗?”
“不,做同样的事,气质却天差地别,想来是霓虹国的人为了让你对其有归属感,对你进行过训练,这种训练是一柄双刃剑,让你不至于忘了自己的国家,又会让你形成肌肉记忆。”金魔叹息道:“其实你做我的勤务兵,确实很让人舒适,霓虹国人照顾他人有一套,难怪当初的五星上将那么开心。”
农舒文依然低着头,他竭力的控制着不将手里的伞举起来:“我想向你挑战。”
金魔道:“为什么想不开?”
“我们得到的消息是,你不敢在雷雨天使用能力。”
“所以你确实是来刺杀我的?”
“不,如果你不拆穿我,而是立即回营房,便不会有刺杀。而我知道你不会打伞,这并不会暴露我。”
“不,你就是来刺杀的,一个卧底不会不知道人都是善变的,男人更是鳝变,我想待会我会打伞。”
农舒文从伞柄里抽出了一柄细长的剑:“听说你被世界觉醒者协会称为龙组五绝,今日我便要领教你这位绝顶。”
“龙组?你以为网络啊,不过五绝是真的。”金魔的心神似乎不在他身上,反而看向不远处的黑灰色封印。
“八岐神降。”细长之剑刺向仅有三步之隔的金魔,他眼中有疯狂有期待,组织已经说了,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到祖国,做一个普通人,再也不用作卧底了。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自己的母亲是一位霓虹国人,她隐在华国,与父亲结婚,可他还很小就失去了父亲,他曾经问过父亲是怎么死的,母亲总是温柔的告诉他:生病。
于是他从小就害怕生病,母亲一向都是严厉的,可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华国人,他和身边的人一样,上小学、初中。。。。。
和他们说同样的语言,穿同样的衣服,可母亲却在他十六岁告诉他:他是霓虹国人,这是不可改变的,在她的教育下他的思想与华国人不同了,即便他现在去华国人的警局自首,这些年他做过的事,已经足够判死刑。
“这都是你逼我做的。”
他曾这样咆哮道。
所以后来母亲死了。
他只想要一份安稳的生活,组织将他安排在了这里,给了他承诺。
他对自己的剑很自信,A级的人也死在了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