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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舒接过来一看,是照片,他翻看几张发现里面的内容他一个字都看不懂,是英文不说还满是奇怪的符号和图表,“你从哪弄的?”
壬水:“关家。”
贺舒愣了一下,“关家?关敬?他怎么和丙火那帮人凑到一起去了?”
“我也不太清楚,”壬水肩膀垮下一点,因为失血他的脸色非常不好,额角贴着刚刚清理伤口时被冷汗打湿的鬓发,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很清晰的疲惫,“这几年我一直在追查我哥哥当年的真正的死因,和组织的联系并不密切,要不是这回撞上他们,恐怕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丙火在国内的接头人是关家。”
“不过他们做的非常隐蔽,看样子是怕被人知道他们的合作。”
贺舒坐在沙发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他慢悠悠地单手转着手机,盯着壬水看一会儿,突然说:“你已经被边缘化了?”
壬水垂着头,精致苍白的五官仿佛被冰塑了一层一样,半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是。”
贺舒也不说话,只等着他自己说。
“我要抓住那个害死我哥哥的凶手,HellHunter个个都有嫌疑,”壬水说,“我在监视他们,监视他们每一个人。”
“包括你们的首领,乾?”
“不是包括,”他冷笑,“准确地说,是‘尤其是他’。”
贺舒对他的家事兴趣缺缺,他更关心壬水和这个神秘组织之间的联系,而这种联系一定不像壬水说的这么简单,“我觉得这很矛盾,你在监视他们,他们也在防备你,按照这些人一贯的作风,为什么不干脆解决掉你?反而留你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威胁着。”
“你以为他们不想吗?他们只是不敢。你不了解,早期的HellHunter只是个普通的雇佣兵组织,没有首领,只有一个创始者一个联络员和十位成员。而我哥哥是十位成员之首,代号甲木,同时也是HellHunter背后的最大金主。”
“当雇佣兵只是他的爱好,”他轻轻一抬下巴,玻璃似的眼珠子泠泠生光,里面难得盛了点笑意,“而我继承了他的所有财产和人脉,他们和我这个大佬的弟弟撕破脸,百害一利,倒不如赌一把,我没抓到他们的把柄。”
贺舒:“……”
“大佬的弟弟,”贺舒似笑非笑,心说这小崽子一提哥哥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低头看看你自己什么穷酸德行,你家大佬怕是要气活过来。”
壬水轻哼一声,“我无论如何也花不完我的钱,那我为什么还要费力气去花?”
“……”
贺舒噎了一下,把手机丢回他身上若无其事地说:“还说这个吧。”
“哦,”壬水说,“这个是我怕他们看出来我的目的,就没把文件带出来,而且时间来不及我只照下来其中的一部分。我翻了翻,都是一些试验资料,做的是什么实验我也看不出来。”
贺舒:“应该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否则关家和hellhunter拼死也不可能让你跑了。”
壬水:“他们应该是觉得我一无所获。我特意把书房翻得一团乱,混淆视线。”
贺舒接过来从第一张翻到最后一张,只看到满篇的英文以及各种图表,“这上面是什么?”
壬水:“好像是关于药物的实验资料,看时间应该是三十多前的资料了,但不知道具体是关于什么的。”
“三十年前?”贺舒本来听到实验的时候还心头一跳,但听到这个时间又顿觉失望,三十年前这个时间显然和他“消失”的时间对不上。
贺舒把手机还给壬水,“关家什么来头?”
“关家没什么来头,关敬当年也不过就是个小地方出身的泥腿子一个,不过他倒是有一个好岳父,”壬水早就把关家查了个底儿掉,现在说起陈年旧事是如数家珍,“他的好岳父杨奇观当年是位身家巨富的医学博士,从美国回来后带着钱带着人开药厂开医院,是个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但是很可惜,他和他唯一的女儿杨妍都患有心脏病,杨奇观只能把家业和女儿都托付给自己的得力下属也是乘龙快婿的关敬。那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杨奇观一死肯定要江山易主,但关敬却始终没有谋权篡位的迹象,在杨妍因病去世之前,公司的董事长都是杨妍,关敬一直做她的副手,甚至杨妍去世之后,关敬促成的很多医疗机构和非盈利组织都是以杨氏冠名的,所以关敬的名声在业内一直很好。”
壬水说的平铺直叙,连个抑扬顿挫都没有,就像在平板地背书,贺舒听着却短促地笑了一声,“怎么我觉得你好像对此并不认同?”
“当然,”壬水嘲讽地一勾嘴角,“现如今交口称赞的都是关氏父子,谁又记得妙手仁心的杨氏父女呢?”
贺舒觉得他态度很微妙:“妙手仁心?”
壬水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哥哥做雇佣兵的时候受过杨老先生资助的无国界医生组织的帮助。”
贺舒瞬间了然,壬水这个人没什么在乎的,只有关于他那个哥哥的事才能让他倍加上心,“可这些都不能构成丙火留在关家的原因。”
壬水:“也许丙火留在关家是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