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妒妇……”
许多人有点幸灾乐祸的想着,都转了方向:“幸没有贸然冲动,这位汉侯原配虽出身一般家族,修为情分手段都是不缺,既透露出不喜的意思,没得送女儿过去遭殃……谁家的女儿就贱了?”
实际上更多是出于对联姻最大化的考量,嫁的没有效果还不如不嫁,于是各家出于世家本能手段,在这非常的时局下全都各走门路,打听汉侯府哪位臣尚未婚配。
这次回应的结果使人欣喜,非常多年轻臣子都是单身。
随汉侯到东屏郡来的真人有一百个,以武将居多,文臣少些,除闪电订婚的几个,余江晨张方彪孙策等武将,虽年长成熟些没有和年轻同僚抢,都有意无意提起对湘女钦慕已久不胜向往等等。
“能不倾慕?这些应州土包子,往常谁会嫁你们山沟里去……还是妾!”
不得不说乱世贵贱升降无常,这些湘北世家表面屈服,心中还无法一下适应这种颠倒落差,但形势比人强,都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更糟糕的情况出现,有几家寒门闺女的美色不知怎的入了汉将的耳朵里,甘宁陆逊吕蒙等年轻武将兴致勃勃前往一观……及和她们父兄一番促膝交谈后,当即就下了聘礼。
“寒门!”
“糟糕,这几家士子不是我等平素压制着么?”
“现在难说啊,叶青出身也不怎么样,对寒门士子一向倒履相迎,现在又多了层联姻关系……”
“这哪里是娶色,是娶贤啊!”
“算一箭双雕了,那几个确实养的不错,小门小户养出了大家闺秀的品质,可见有心了……可恨的是,原本这都是送我们碗里,怎么也轮不到应州人来挑挑捡捡……”
竞争产生攀比,强烈危机感让所有人都再矜持不能,急急忙忙答应了聘娶。
随即,订婚的各家就收到了准女婿的明示暗示,要求各家出兵佐助维稳,稳固新秩序,自有着官职分配。
顿时苦涩都吞了下,取而代之的是得意,俯视目光扫向没有挑中的家族……连女儿养不好,考核自是不及格,活该这轮洗牌被淘汰!
在紧张不减的湘北局势下,这样心情能让他们稍好些,似有一棵参天大树顶着头上,就不必理会狂风暴雨……
大树有大树的活法,藤蔓有藤蔓的活法,杂草有杂草的活法,这是一种传统有效的生存法门,人人都很以为然。
……水雨交织白茫茫一片,云海一样笼罩着小城,细雨随风穿梭街巷夏树之间,唢呐喜气和金鼓声音敲响满街。
在民众议论纷纷围观之际,喜气洋洋送礼队伍冲淡了城里紧张萧瑟气氛,才三天时间,聘礼直接下到了女方家里,仪式简化,显两方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可此刻没有人敢笑。
时间压缩归压缩,流程还得走完,为了臣子各家以后的葡萄架子不倒,还是得给新妇必要尊重,这也是对汉侯府自身统治基础的尊重。
“这是第七桩,还是第八桩婚事?”
太守家中,年长山望着外面送礼队伍叹息,汉侯府里果高人辈出,手段纯青,仅仅几门婚事就入石入水激起波澜,让东屏郡地方寒族豪强相互割裂,及各自内部也相互分化……
这就是下土乱世打滚出来的专业造反的集团?
在太守后面打伞的是亲信主簿,姓肖,是个山羊胡须的清俊文人,他此时看看四下无人,喟然一叹:“这样看的话,原以为清郡王能借机对湘侯占据优势,现在又要面对更强的汉侯了……”
年长山脸皮抽动一下,投降的太守总有点不舒服,似此人说话在讽刺自己一样,不快的说:“今天,怎突提起这个?”
“无事……”
肖主簿回醒过来,有点不好意思说:“只是最近各家有点悲观消沉,觉得汉侯联姻并无诚意,且敌舰这两日被汉侯刺激得向北移动劫掠,真君舰据说是地仙战力,恐怕汉侯就算不败也坐不稳湘北的位置,届时清郡王湘侯汉侯三国混战,加上外域势力,湘州的天命究竟属谁?”
年长山皱眉:“别管属于谁了,我们现在站了队,改也改不成了,还有外魔与我等势不两立,别瞎扯在一起。”
“是,恩公。”肖主簿恭谨低首说着。
年长山收敛神思,上下打量这老部下,低声告诫:“你明天别过来了我这面了,公共场合,也别叫我恩公,现在都是汉侯臣子,这段时期得注意些……当然,我们都还是大蔡的臣子……你明白了?”
“下官……明白。”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