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这也绰绰有余了。”
天庭的洪流不过是青色,人道哪可能超过限制?
不谈仙道有意压制这方面因素,单是技术的确已经抵达上限——再上就得变成蝗虫流,超过世界允许上限。
“现实世界地球或到那时可以开发别的星球,这世界找哪里去殖民?”
“不过抵达这步,整个青德的核心就形成,以后所料不差,必是青黄红三德的天下。”
“对此三道君又会怎么样看呢?”
“这或有点破坏了平衡。”
正午阳光下,笼罩着淡紫气的叶青在沉思,穿过桃园,熟悉地在汉宫中游过,因开朝之君的龙气加持,没有人能看的见他,除刚才宫里皇帝惊立而起,心血来潮去上香祭拜……
墙下桃林明艳娇媚,在风中摇动枝桠,传过一阵浓烈清香,叶青望了望城外,突笑了:“在争论?真有些意思!”
洛阳城南·一间酒楼
这时就传出称颂:“陛下这样的明君,一定要长命百岁啊。”
平庸之君是士林评价,而百姓才不管这些,这话明显没有考虑太子的感受,但真诚又符合太平盛世的求稳心情,附近酒客都点头:“理应如此,理应如此,可惜当年成祖皇帝都成仙了,要征战天外,不能久留。”
“他老人家一定还保佑着我们……”就有人笑呵呵说,直到现在七十年了还有许多人家供奉着应武帝牌位,尤其那些乱世中被拯救的家族。
“说起来,当今陛下似不太热衷对外征服,即位三十年间发生的最大变革事件就是废除奴婢制度……”
其实这时废除奴婢建立城乡户籍衔接普及内地义务教育强制异族穿汉服学汉语鼓励边疆海外殖民等一系列国策变革,都是相辅相成的举措。
但在百姓眼中最显眼的还是废除奴婢,过去逃户的人身依附于主家,卖身奴婢后根本无法参与工业生产,新兴工坊主早已不能忍了,自是乐见新法颁布,甚至根本就是他们在背后推动此事,关说的人都游说到了太后。
但以南方新开发的种植园主导,大批种地豪强和门阀则利益受损,还在新法放风声试探舆论时,朝野间开始出现一种舆论:“今上效王莽新法,改革必会失败。”
“这些奸贼,就知道蛊惑陛下!”有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恨恨说:“我有个姐姐,幼时就让县里大户人家买去,任打任骂,做牛做马不当人看,若非我考上太学,还赎都赎不回来!”
“这位是太学院的高才?失敬失敬……”
周围酒客一惊,都是钦佩,他们这代人都是经过三年义务教育,这是普及文字和数学,是工坊海船士兵等等准备。
但大部分没上过六年的职业培训,更别说培养精英的帝都太学院——那可是从各州层层科举考上去。
现在州刺史早就没有实权,除监察巡视组任务,就督查一下每年考场了。
但太学规模很大,学生数万人,今天放假在酒楼里出现不少,很快又一个青年拍案赞:“说的好!”
“不过,改革必有阻力,不是一个两个奸贼,而是一群利益团体……哼,敢以王莽新法论之,其心当诛!”
这说的西汉和东汉之间,王莽篡汉改国号为‘新’的短暂统治,假托恢复周制进行社会改革。
汉武帝以来的小自耕农体系已经毁于土地兼并,王莽就干脆重新划分土地恢复官方井田制,建立官方贷款制度来瓦解豪强高利贷,官方控制物价,解放门阀奴婢……按说是改进,却没有足够力量推行。
门阀奴婢,西周以来就已废除奴隶制,但实际上华夏整个历史时期都实行二制并轨,一方面农业主体是自耕农,有政治权利和法律保障,另一方面服务业是奴婢,人身局限贵族门阀内部,打死了也是贱命,这是农业帝国传统难以解决的历史遗留问题。
但经二位先帝六十年的培育,现在这世界新的道法工业已茁长膨胀起来,新帝稳固大权感觉到对外疆域扩张的余地不大,就将目标转移到了内政。
有旧集团,相对就有新集团——以火灵工坊主和矿业主铁路业主为基础的新兴资产阶级,就自觉开始打压这种“反动”“不人道”的保守思潮。
各地报纸上为此引战,皇帝本人和内阁宰辅大臣们并不出面,以天子门生自居的太学生都跳出来,反驳别有用心的王莽论。
“有点老美南北战争的感觉,但这里终不是美州,汉帝国的统治也远超过当时米国的控制,这仗在十几年前打不起来,现在更打不起来。”叶青只是目光一扫,许多信息就已经获得,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