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张维村只是摆手,急急在枕下翻找,等他找出潇湘二州下土帝玺,现其中一块玉玺失去了灵光,目瞪口呆:“和梦里一样……怎么可能”
红绡疑惑问:“夫君,这印又怎么了?”
“我故意不给这印,就是让叶青沟通不了暗面龙气,下土与地上阴阳不匹配,他就算买了洞天也得不到下土阳化的好处……”
“那阳化后的真人湘民自都是心向于我,等于借鸡生蛋……现在这玉玺异变,难不成这家伙几个月就颠覆了下土湘朝?”
“我就算同样带着人马在潇州下土复制胜利,也耗费了两年时间……怎可能这样差距,且就算皇朝取代,也有个渐变过程,不可能一夜间天命改移……我怎么想不通,下面湘朝出了什么事情?”
红绡听得目光微闪,心忖难怪那次问这玉玺给不给,夫君一脸宝贝当场收起来,所有细节都在心中对上了。
此时回想这些重要事情夫君都没和她说,心情难免有点点不愉快,但湘女夫唱妇随的习惯让她只是好声相劝:“未必有这么遭,阴阳相隔莫测,说不准是别的问题。”
“你妇道人家不懂”张维村摆摆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忧虑难消:“如果失去湘州下土阳化后的人才支援,我就等于折去一翼,还算什么湘侯?岳父湘伯投资的可不是潇侯,难不成我还再娶……”
他回醒过来,瞅见红绡脸色很不好看,讪讪一笑:“夫人,我绝无这个意思。”
“我是你的正妻”
红绡认真望着他的双眼,叹一声:“我知道夫君是顾念旧情,没得让人看笑话去,对不对?”
“是这个道理,我最疼爱夫人你了。”张维村一脸深以为然的样子,手指在袖中抚摸着灵气大损的帝玺,仿佛摸着心爱女人病容受损的肌肤,暗自叹息不已。
玺之贵不在材质而在继运,原本此印兼具潇湘下土之运,不输于汉国公的传国玉玺,现在却大大不如了……哪怕对方的玉玺还缺了角,用黄金镶补,但就是比自己的玉玺更贵气。
这仿佛给两家刚达成的“一向北一向南”分取天下战略蒙上层阴影,他心中有些后悔把湘州洞天卖给叶青。
“原本打得是坑一把叶青的主意,自己能够借用汉国资源坐享其成……要是早知道下土会出事,宁愿撑过今年阳化以后再卖,这下是亏本了……”
这枭雄如此想着,不能说出,也没有后悔药可吃,一时郁闷不已,只能尽量安慰自己往前看,至少比别的仅有一州诸侯更具实力,而且国气密约中这两年还能往南获取一块新土地……
那小狐狸既是怂恿自己去和楚国内耗,却是自己机会,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老猎手,不是么?
他恢复了些自信,对妻子说:“没事……你先睡,我去吩咐让人打听湘州出了什么事情。”
吱呀一声房门闭上,急促脚步声远去。
烛光幽幽照着空荡荡的房间,红绡一个人坐在纱帐里,看着朦胧的窗棂,听外面秋虫细细的声音,许久后同是一声幽幽叹息。
舰内
贾诩和纪才竹并排而行。
“这次支援,得的财货并不丰富。”贾诩说:“——我觉得,舰队久战,虽得了不少名声和物资,但已经不合算
说罢又说:“走,我们和主公计议一下。”
纪才竹勉强一笑,没有答话,和贾诩并肩而行,暗中看了看,只见贾诩一双眸子带着寒光,纪才竹不禁暗想:“这个毒士,心里想的什么呢?”
正想着,已见叶青了,听纪才竹和贾诩细说了,叶青沉默许久,良久,皱眉说:“你们的意思我懂。”
说着随手就将玉玺拿出,只见它上面灵光渐盛,化成纯青。
“我舰四处支援,实际上连救十州,不如吞并一州来的实在,外人都笑说我是傻瓜了罢”
贾诩笑着:“这话是有,但主公行此大事,不仅仅得了名声,还得了不少天功,各州也得出血,算起来不亏。”
“只是久战之下,将士伤亡虽不大,却疲惫已久,强弩之末,矢不能穿鲁缟也,主公请明鉴。”
这实际还是婉转的提醒。
叶青思索着贾诩的话,半晌,笑着:“不一定,物资上,我们得了许多,可以说,以后汉国十年储备有了,再弄下去也没有多少油水。”
“天功还是说的偏了点,天功和天眷还是不一样——这些救援,更在于天眷”叶青身子一仰,说。
见两人有所明悟,他只是一笑,暗想:“论得天眷,还得是破除外域——川林笔记这些时日,传来不少消息,真不知道化身在哪里,混的怎么样了?
由于身隔两域,却是有着信息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