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安誉取出一张古旧泛黄的秘密地图,看似帝都平面投影没有房屋建筑,只分成黑赤黄三色的纹路交错,这时就听他介绍:“那是玄黄地坛对接的下水脉一处进出口,专供大场面进出后门,平时都紧闭,只有我们帝君授予符印可以开启。”
叶青闻言,若有所思问:“水脉,由土属符印开启”
蔡安誉看了他一眼,谨慎:“地上水脉自不归黄脉管,地下水脉其实也不能直接管,但只要埋藏地底的东西,黄脉都可以插一脚。”
这言语间原应充满了我土德就是这么霸气气概,但这时在蔡安誉说来,反有些失落,没有硬气。
叶青现在对此只是心中一笑,霸道,不敌王道。
“那我们就是自正门进入,正门应是”
“就在皇宫哦,不,是王宫内。”
在私人的会面里,蔡安誉和叶青说话渐渐谨慎,他没有父亲天命余辉,也没有反正要死了的任性,自是再无法将叶青视成贼子。
叶青相处,公归公,私归私,一向从容,见此,蔡安誉不由微微动容,想起昔日受此人指点争龙秘术时光,轻叹:“你还是没有变。”
“你已经变了很多,不过总体来说,这仙王比你过去诸子争龙朝不保夕,要好许多,不是么”叶青微笑道,目光落在对方王冠上。
虚空中小小的龙气,虽受自己龙气碾压,但终真仙体质核心支撑着不倒,这个曾经的六皇子其实已进步太多了,只是在他天命之子阴影下不起眼,或者说与天命之子同一个时代舞台的天才,都是茶几上的杯具,没法与茶壶体量相提并论,沉默了会,又说:“我最近读了很多书,越发知道我们欠缺很多,危险还在环伺,还得往前走,天步艰难啊”
蔡安誉对这种坦率有些意外,沉思,许久露出一个笑容:“确实是。”
褪去了这些年风风雨雨恩恩怨怨,旧友重逢在此地,却人事皆非,君臣颠倒,让人心中不胜唏嘘,但似乎有些东西,随着形势变化和敌意的消去,反历久弥新,透出一种岁月的陈酿。
帝都皇宫
一朝龙气,在主体是红黄,在帝都是黄,在中枢就是青,叶青拜见老皇帝,蔡安誉却不敢公而广之,只带着两个太监接引,入了宫。
“宫内气相稀薄。”叶青见着法禁渐渐松弛蔡宫,暗暗想着。
但见不在大殿,经过花园,一处明朗,这是个精舍,匾额上写“养心庐”,一个官员正出来,见叶青就行参礼,又禀:“汉王,皇上在里面静养”
叶青跟着蔡安誉进来,见老皇帝卧在榻上,左右有着一个书架,插着几本图书,熏炉香袅袅,一片寂静。
叶青看去,见图书还有自己当年的作品,心里一动,又看向老皇帝,见很是干瘦,满脸皱纹。
虽是蔡朝天命最后余晖,但这时看去,不过是青气,还有些淡,唯一丝紫气笔直而上,诉说这位皇帝一生的忧患和功业,而且看其寿元,命就在旦夕,最多不过还有几个月。
叶青一叹,跪了下去,以额碰地,叩了三下。
蔡安誉跪行上前,喊着:“父皇”
见老皇帝没有回应,又近前一步,哽咽:“父皇,汉王叶青见驾,已给您行过大礼了。”
汉王叶青,大礼,似是刺激剂,老皇帝眼皮动了一下,睁开眼直直盯着叶青,良久才说着:“原来是你,你终于来了,还以大礼见朕。”
又说:“起来罢,朕是旧皇帝,你是新皇帝,受你一礼已是过份。”
叶青起身,坐了,两人相对无语,似有许多话说,又到口中都说不出来,良久,老皇帝笑:“能见一面,已是大福,你的青制,朕看了,很不错,想必国祚长远,可惜朕看不见了。”
“朕体弱,待会还要睡一会,誉儿,你代朕回礼,也行君臣之礼罢”
“是”蔡安誉忍着泪,隆重起身,拜下,三跪九叩。
看着这一幕,老皇帝发出一声长长叹息,整个人躺了下去,喃喃的说着:“天命,哎”
声音渐弱,叶青受了礼,就辞出,蔡安誉送出去,叶青笑着转过身:“你就回去看看皇帝,明天我们再说话。”
“不,臣还是办完了事才回去”行了君臣之礼,蔡安誉态度又不一样,这时听了,躬身说着。
“也罢”叶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