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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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给钱朵莱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本来就是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钱朵莱擦拭掉嘴角的水渍:“你觉得宋总是那样的人?当初是谁说总经理品行外貌兼优的啊?”

“难道真的是巧合?”

“是的,林小姐。”宋承佑是个很温柔体贴的男子,多的是女人喜欢,钱朵莱是不会自作多情的。

虽然冬天的夜晚寒冷,但是街上还是很热闹了,路边的积雪也在一点点地融化。

餐厅里的角落里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坐在黑色的钢琴前弹奏着动听的曲子。唐雪和宋承佑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从餐厅进来之后,唐雪就一直撑着个脑袋望着繁忙的街道。

过了好久,她才掉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承佑,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语气中也带有几分疲累:“哥,他住院了,下午刚做完手术,医生告诉我要有心理准备,说他的病情不是很好……”

宋承佑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轻扯:“怎么,看你的这个样子是对他于心不忍了?”

唐雪闭上眼,然后缓缓睁开:“或许吧,当我看他心脏病发作倒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罪恶感。我……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活在仇恨中好累……”

宋承佑面目一下子冷了下来,茶色的眸子像是染上了一层寒霜:“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难道你忘了我们兄妹分离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唐雪痛苦地摇了摇头,“不,我没忘。可是为什么上一辈的恩怨一定要我们这一辈来解决呢?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哥,我们都放弃吧,不要让仇恨蒙蔽了我们的双眼。”

宋承佑看着她,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那个老东西到底对你施了什么迷药了?让你突然为他着想了?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不可以心软。”

“可是他已经生病了啊……”

“那又如何!若不是因为程炳瑞那个老东西,我们的母亲怎么可能沦落红尘,又怎么可能做了江少煌的情妇?若不是程炳瑞的老婆,我们的母亲又怎么会死?若不是他们,我和你又怎么会失散那么多年,才得以相遇?”宋承佑恨程、江两家,他永远都记得母亲唐淑媚在那些夜店里那些男人们无耻的眼神与言语,他永远都记得十岁那年他被梁欣月送到澳大利亚,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漂泊时的孤独无依与害怕。他向来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欠他的,都必须还!

唐雪比宋承佑要幸运一些,母亲死后,她虽然没少受梁姨的欺负,但是有江辰轩这个哥哥在,她在江家也过得算太平。后来梁姨死了,江少煌和江辰轩都将她当做家中的一份子对待,所以她自然没有宋承佑那么大的怨恨。至于母亲的死,她那时还小,不太懂得大人之间的是非,如今她早已释怀了。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宋承佑罢了,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她做错了。她跟程炳瑞相处得这段时间,程炳瑞对自己很好,与其说是对待自己的情人,还不如说是对待自己的女儿。他总会在夜晚天凉的时候,去自己的房间偷偷地为自己盖上被子,有时候半夜被他惊醒,他竟然还会充满歉意又慈爱地说:“吵着你睡觉了吧?”

那时她透过微弱的灯光打量着程炳瑞那张渐渐老去的脸庞,问道:“你明明对我没有情人之间的爱情,而只有父亲对待女儿那样的亲情,你为何不向你的妻儿解释清楚呢,反而让他们对你积怨那么深?”

程炳瑞摸了摸她的头,摇了摇,“误会就误会吧,这是我欠你母亲的……”说完,他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而忍不住叹气。

宋承佑喝了一口黑咖啡,随口问道:“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咖啡的苦涩味的吗?”

“啊?”唐雪刚刚神游回来,有些反应不过来。

宋承佑冷笑了一下,自顾自地说道:“从我懂得什么是恨的时候开始,咖啡的苦可以让我不忘曾经我所受的一切。”

唐雪自知她劝不动宋承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

“楚依依和钱朵莱是无辜的,你不该将她们卷进来的。”

“她们一点都不无辜,楚依依是程言漠的未婚妻。作为未婚夫,发现自己的未婚妻心有所属,你说程言漠会不会很难堪呢。说到这,我倒是越来越期待他们的婚礼了。至于钱朵莱——”说到钱朵莱的时候,宋承佑顿了一下,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些外人读不懂的情绪,“她跟我是一类人,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是辰轩哥喜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