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动作,宋承佑又岂是不懂。但华银集团和豪胜集团从他们父辈开始就是商业劲敌,所以宋承佑又怎么肯在对手面前认输。宋承佑嘴角一挑,显然不把程言漠的霸占之意放在眼底,笑意尽显嘲讽:“有夫之妇?我记得在一年前,朵莱的户口本上显示的就是‘未婚’二字吧?难道那场爆炸事故竟夺去了程总的部分记忆不成?”
宋承佑故意在程言漠面前称呼“朵莱”,语气亲昵。
钱朵莱在程言漠的怀里,无奈地闭上了眼,有种将死的绝望。宋承佑这么说,简直是想害死她。她跟程言漠的感情好不容易开始回温了,怎么总是一波三折呢?
果然,程言漠还是上了宋承佑的当,拥着钱朵莱的手臂又朝着自己的怀里收紧了几分,这下钱朵莱的身子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但他脸上依旧如镜子一般平静,嘴角甚至带了点笑意,皮笑肉不笑,眼底还是一片冰冷:“哦?是吗?”随后,他低下头,宠溺地看着怀里的钱朵莱:“莱莱,你给我找来的情敌还真是顽石呐。你这是对我的婚前考验吗?但是莱莱,你不该让人产生误会的。”说完,他用腋下撑住拐杖,然后用手握住钱朵莱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复摩擦。
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愈加明亮,着实让人无法忽视。
程言漠两声“莱莱”叫得钱朵莱心里又暖又麻。她跟程言漠认识了这么多年,这可是他第一次叫她“莱莱”,听得她脸红耳赤,心跳加速。她抬眸,迎上他黑眸里的戏谑,她害羞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程言漠看着钱朵莱的反应,非常满意,眼底的笑意也愈深。
两人相视而笑的画面,从宋承佑这边的角度看过来,就像是含情脉脉地两人相互对望,让人羡煞,也让人嫉妒。口袋里的手指已经握到隐隐颤抖了,但脸上却风轻云淡,这便是宋承佑一贯的风格。注定是宋承佑输,但他依旧在那里挣扎:“只要你们没结婚,她便有她的自由。”
程言漠闻声,抬起头,盛满笑意的眸子瞬间冷却,仿若含了千层化不开的冰雪,冷到刺骨:“从过去,现在,未来,她只能是我的人,是我的妻,是我孩子的母亲,是我程家的鬼。”
明明话里没有一点情爱之话,听在钱朵莱心里却成了温泉在涓涓流淌,她体内那些兴奋因子因着这几句话也瞬间苏醒,在她心里叫嚣,笑意在嘴角蔓延开来,藏都藏不住。
程言漠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往墓园门口走,步履很快,钱朵莱跟在身后,看着他急冲冲的样子,忍不住一阵担忧,几次跑上前,试图扶住他的身子:“你……慢点,小心摔下去了。哎,慢点啊!”
管家许良一直守候在墓园门口,见他们下来了,许良连忙下车开了后车门。程言漠坐了上去,许良看了一眼程言漠的脸色,又担忧地看向身后的钱朵莱:“少爷他……”
钱朵莱耸耸肩,也不明所以。之前在跟宋承佑对峙的时候,表现地那么好,心情看起来也不糟。可在宋承佑狼狈的甩手离开之后,程言漠一下子就转变了态度,将她从怀里推开,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杵着拐杖往回头,任凭钱朵莱在身后如何叫他,如何跟他说话,他就是不理,惹得钱朵莱一路上下来,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常言道:女人心,海底针。此时,在钱朵莱看来,男人的心,那就是海底的绣花针,猜不透,也寻不到。
许良车开得不快不慢,很是稳当。窗外的风景往后飞逝地不快,轻易地便能尽入人眼。钱朵莱从窗外收回视线,偷偷地瞟了几眼身旁的程言漠,只见他的头一直转向窗外。钱朵莱其实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错,可心里却还是像做错的小孩似的,不敢跟他说话。
难怪说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卑微,真是真理啊!瞧瞧,她现在多没出息啊!她悄悄地朝着程言漠的身边挪动,才挪了几下,程言漠一下子就感应到了,他转过头来的时候,钱朵莱一脸狼狈,目瞪口呆地瞅着他。愣了半晌,她才冲着他傻傻地笑,然后抬起手对他打招呼:“嘿,帅哥,你好。”心里则暗骂自己太没出息了,以前她那么要强,那么看重自己的尊严,如今……真是爱情沾不得啊,毁了她啊,悲哉!
许良在驾驶座上,听到钱朵莱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少奶奶……恐怕也只有她能拿得住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