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扭过头去,将目光落在王礼身上垂眸说道:“把陈意派进宫中的那些人全部剪掉,明日一早把他们的头颅给陈意送过去。”
明明说出的是如此狠辣的话,可王玄依旧一副不染纤尘的摸样。
“是!”王礼拱手说道。
王玄接着又道:“把陈意买凶杀人这件事宣扬出去。”
他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郎君!”王礼凝神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顿了顿,皱着眉头说道:“她终究是未来的主母,这样做怕是不妥!”
累的不止是陈意的名声,更是郎君的名声。
王玄淡淡的扫了王礼一眼,王礼立刻拱手说道:“是!”
他转身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他与谢琅华。
他深深的看着谢琅华,伸手落在她鬓边,微微顿了一下,缓缓把手伸了回来。
就在那时窗边的纱幔忽的动了一下。
王玄淡淡说道:“出来吧!”
闲乘月缓缓从纱幔后走了出来,他一袭黑色的衣袍,昏黄的灯光下,一黑一银的眸子看着格外的诡异,加上彼岸花绽放的银色面具,整个人好似地狱的使者一般周身寒气逼人。
王玄缓缓的扭过头来,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闲乘月亦淡淡的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闲乘月勾唇一笑:“你还是来了。”
说着他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看着她额上的伤,他双眼一眯,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杀气。
“你不是也来了。”王玄看着闲乘月淡淡一笑。
“这次多谢你了。”闲乘月眯着眼看着王玄,身子一闪,如一阵风似的来到谢琅华榻前。
他再不看王玄一眼,将视线落在谢琅华脸上,伸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
然,他不过刚刚伸出手来,王玄衣袖一挥,挡下他的手,平静的看着他,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你有什么资格来谢我?”
他眼中含着淡淡的讥讽。
闲乘月勾唇一笑,抬手成掌朝王玄袭去。
王玄身子一闪劈开他那一掌,素手一挥带出一道凌厉的杀气朝闲乘月袭去。
闲乘月毫不示弱,他同样云淡风轻的避开王玄的那一招。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谢琅华床榻数米开外。
两个人皆长身玉立的站着。
王玄一袭玄色衣袍,眉眼不动,脸上满是俯视众生的傲然。
闲乘月一袭黑袍,周身戾气弥漫,仿若阴云压顶,他看着王玄勾唇一笑:“对于她,我是势在必得的。”
他说出的话极其霸道。
“我亦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呢?”王玄眼睑半垂,勾唇一笑,脸上波澜不显,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很随意的话。
“那就看谁的本事大了!”闲乘月声音中满是讥讽,他凝神看着王玄,银色的眸子中满是张狂,勾唇说道:“王玄,我做不到的事,你亦做不到,可有些事我做得,你却做不得。”
两人眼波一沉,同时出手,两掌交汇在一起。
刹那间两人衣袖翻飞,墨发飞扬,屋内的桌椅嗡嗡晃动了起来。
榻上的谢琅华眉头微微一蹙。
王玄堪堪收手,他淡淡的扫了闲乘月一眼“想必你也不想惊醒她。”
闲乘月亦收手作罢!
“王玄,我们就比谁能率先赢得她的芳心可好?”闲乘月视线落在谢琅华身上,眼底闪过一抹难得的柔软。
王玄没有开口,他垂眸一笑,他怕是还不知道她一心等着赫连佑回来娶她吧!
“还是你怕你会输?”闲乘月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眼中满是挑衅。
“如你所愿。”王玄再不理会闲乘月,他提步朝谢琅华榻前走去。
闲乘月也朝谢琅华的榻前走去。
王玄坐在谢琅华榻边。
闲乘月搬来矮几守在谢琅华榻尾。
两个人皆沉默下去。
只是房中寒风凌冽,仿佛到了冬日一般。
榻上的谢琅华忍不住往锦被里缩了缩身子。
王玄抬手给她掖了掖被角。
闲乘月也不甘示弱,他伸手给她拢了拢脚下的锦被。
他时不时的扫上王玄一眼。
倒是王玄一副镇定自若的摸样,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王玄,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只是苦于一直找不着机会,所以憋在心里许久。”闲乘月将视线落在王玄身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听说你还是个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