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谢琅华推开房门的那瞬间,崔寅忍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屋里只有崔寅一个人。
谢琅华勾唇一笑:“崔家家主很意外吗?”
她脸上闪过一抹讥讽,缓步走了进去。
方幻云并未进去,她就守在门口。
崔寅面色一沉,他看着谢琅华冷冷说道:“你以为这些东西便可以威胁到我吗?你未免太过天真了。”
谢琅华一脸从容,她淡淡一笑:“崔家家主若当真不惧,今日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崔寅冷眼看着谢琅华。
谢琅华一顿接着又道:“你虽是嫡子,却不过是嫡次子,你之上有一兄长崔鹤乃是嫡长子,当年不管是你父亲也好,还是崔家的长老也罢,都有意让他继承崔家家主一位,你父亲与族中长老甚至已经商定好了,待崔鹤成亲之后,便让他继承崔家家主之位,怎料就在他成亲的前两日,他突然因病而亡。”
谢琅华说着声音一沉:“崔家家主我的说的可对?”
“燕京之中知晓这些陈年旧事的不在少数,即便你知晓这些又如何?这又能说明什么?至于你派人送来的那几卷竹简,分明是有意污蔑于我。”崔寅一脸镇定自若的看着谢琅华。
单从他脸上当真看不出半分端倪来。
“崔鹤是怎么死的?你这崔家家主之位又是怎么来了,你心知肚明的很。”谢琅华勾唇一笑。
“谢家大小姐若无其他的事,我便先告辞了。”若只是几卷竹简,还不至于令他太过害怕,他有的是办法解决这件事,崔寅说着便要离开。
“崔家家主便不想见见当年的那些旧人吗?”谢琅华的话令得崔寅瞬间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来凝神看着谢琅华。
“方姑姑,让他们进来。”谢琅华一声令下,房门开了,缓缓走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他们一身粗布,面皮泛黄一看便知是土里刨食的庄稼人。
崔寅看着他们,面色骤然一僵,他楠楠说道:“怎会是你们?”
他们不是应该早就死了吗?
中年男子冷眼看着崔寅,他满目讥讽的说道:“当年我与阿凤皆是郎君身边的人,你知晓我与阿凤两情相悦之后,在我们的饮食之中动了手脚,令得我与阿凤做出逾矩之事,然后假装不经意恰好撞见我们,以此作为把柄逼迫我们为你做事,当年你给我那些药的时候怎么说的,说那些药只会让郎君的身子病弱几分,也怪我年少痴傻竟信了你那些鬼话,害的郎君含冤而死。”
崔寅当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一直以为他们早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们不仅好好的活着,谢琅华还把他们找了出来。
“郎君入土为安之后,你假意送我和阿凤离开,却在我们乘坐的船上动了手脚,意在杀人灭口,你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吧!我虽不会水,但阿凤却是会水的,苍天不肯收走我们的命,为的就是揭穿你的真面目。”中年男子指着崔寅一脸愤怒的说道。
崔寅眸色一沉,他脸上爆出狰狞的杀气,他双眼微眯冷冷扫过在场所有人。
谢琅华看着他嘴角一勾:“怎的崔家家主可是生了杀人灭口之心?”
崔寅一言不发的看着谢琅华,他确实生了杀人灭口之心,这世人唯有死人才能乖乖的闭上嘴,死死的守住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谢琅华扬眉一笑:“可惜崔家家主杀了我们也无用,崔白与阿凤早已写下供词,若是我们今日回不去,明日那些证据便会交到刑部大堂之上,刑部自然奈何不了崔家家主,可崔家那些长老可会绕过崔家家主?”
崔寅面色一冷,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琅华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崔白,阿凤你们退下吧!”谢琅华看了崔白和阿凤一眼。
崔白和阿凤转身退了下去。
谢琅华波澜不惊的看着崔寅说道:“我想要什么难道崔家家主不知吗?”
崔寅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就是想要崔愠的骨灰吗?我好给你。”
谢琅华满目讥讽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阿愠的骨灰吗?”
她说着一顿,接着又道:“你错了。”
崔寅声音骤然一高:“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将自己如何构陷阿愠的罪行公之于众,我要你亲自带领着崔家所有长老,风风光光的把阿愠的牌位从别院迎回崔家祠堂,崔家家主可能做到?”谢琅华双眸一片冰封,看着崔寅的眼中几乎溢出血来。
“谢氏琅华你不要欺人太甚!”崔寅一脸遮掩不住的怒火,他满目森寒的看着谢琅华,双眸之中杀气凛然。
谢琅华也不勉强他,她淡淡的扫了崔寅一眼:“崔家家主既然不愿那就算了”
她说着提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