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一落,所有人影卫皆迟疑起来。
“是啊!如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一定会把你们都给杀人灭口的。”其他长老见此纷纷附和道。
崔寅脸上闪过一抹不耐,他看着那些影卫沉声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动手啊!”
崔行见缝插针的说道:“崔寅残害手足,谋害亲子,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崔家家主,杀了他你们便皆是崔家的有功之臣。”
那些影卫已然左右摇摆起来。
诸位长老说的不错,他们在崔寅身旁多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杀了诸位长老之后,崔寅一定会把他们杀人灭口的,因为在他眼中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崔寅已然看了出来,他满目怒火沉声说道:“你们是想造反吗?莫要忘了我若是死了,你们都得给我陪葬。”
崔寅声音一落,崔行便看着那些影卫说道:“你们不用担忧他在你们身上下的毒蛊,他死后三日你们体内的毒蛊才会发作,只要你杀了他,我保证为你们解开身上的毒蛊,还你们一个自由身,从此你们再也不用过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
于那些影卫来说,他这句话的诱惑实在太多了。
“长老此话当真?”其中一个影卫看着崔行说道。
“苍天鬼神在上,若我崔行所言有虚便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崔行当下伸出右手立了一个誓言。
房中所有影卫瞬间掉转方向朝崔寅杀了过去。
在场的侍卫没有一个人动手。
“你们……”崔寅目赤欲裂的看着他们,纵然他也会功夫,可怎会是这些影卫的对手。
见此崔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其他长老一脸后怕,忍不住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噗……”一个影卫一剑刺穿了崔寅的胸膛,眨眼之间他便倒在血泊之中。
大片大片的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他满目不甘,一脸愤恨,缓缓的闭上了眼。
一时之间所有人皆朝崔行看了过去,崔行淡淡的看了崔寅一眼,他缓缓说道:“将崔寅毒害兄长,陷害亲子的罪名公之于众。”
如今崔行衣袖中还放着昨夜收到的那卷竹简,那卷竹简并非单单揭露了崔寅的罪行,上面还清晰的写明他该如何去做,便连煽动崔寅的影卫倒戈,也是竹简上所写,竹简的最后还写了几句话,要他将崔寅的罪行公之于众,还要他率领着所有长老到别院风风光光的把崔愠的牌位迎回祠堂。
崔行并不傻,他已经猜出来竹简出自谁之手。
谢氏琅华真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敢小看闺阁女子。
崔家很快将崔寅的罪行公之于众,街头巷尾皆在谈论崔寅的死。
崔寅的死讯,与崔寅的罪行一并传入王晏耳中。
彼时王晏正在桌案前练字,他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沉默良久,他不由得叹道:“好一个谢氏琅华,心智与谋略远胜世间男儿多矣!”
恰在那时陈氏走了进来,听着王晏的话,陈氏面色一沉开口说道:“若无心智与谋略又能迷惑得了阿玄,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女子实乃祸害。”
“夫人说的是!”王晏点头说道。
陈氏接着问道:“昨晚的事夫主考虑的如何了?”
王晏看着陈氏说道:“夫人意下如何?”
“夫主,看阿玄的样子,此生对她难以放手,崔家便是我们王家的前车之鉴啊!崔寅有心害她,我们亦屡屡对她出手,唯有斩草除根方是上策。”陈氏娓娓道来。
王晏眸光一凝,他淡淡说道:“夫人放心吧!我知道如何做了。”
陈氏这才放下心来。
阿荷与阿碧还在王玄身边服侍着,几日下来她们深知王玄的性子,再不敢胡乱多言一句。
是夜!
阿荷和阿碧已经退下,房中唯有王玄一人。
屋里燃着炭火温暖如春,他一袭月白色的长衫,容色未改一副清贵绝尘的模样,万物皆沦为他的陪衬。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案后,视线虽落在竹简上,竹简上的字却未曾入了他的心。
忽的,他出声喊道:“王礼。”
“郎君有何吩咐?”王玄一声落下,王礼大步走了进来。
“她可还好?”王玄凝神看着王礼缓缓出声。
王礼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说道:“如今她心愿达成自然好得很。”
他眼中闪过一抹愤怒,她如今自是好的很,哪里知道背地里郎君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她就是一块石头心也该被郎君给捂热了,可她眼中,心中只有崔愠,如此狼心狗肺的人不提也罢!
怎料,王玄缓缓起身说道:“我想去看看她,只看她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