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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地动山摇,每一寸筋骨都在燃烧,大脑的疼痛带走了我的一切回忆,我努力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看到的只是头顶上摇晃的木板。
“你醒了?索尔?”一个修着整齐胡子的男子看着我,他的皮肤很白,看得出保养得很好。“就快到坦格里斯公爵家了,你得大打起点精神,昨晚你不该和那个铁匠拼酒的。”
我疑惑的坐起身,发现自己是半躺在一辆马车上,面前的男子穿着柔软的红色外袍,天蓝色云肩镶着一圈银灰色的羽毛。他递给我一壶水,我胡乱咽下,终于缓解了喉咙的饥渴,感觉可以说话了。
“这······是哪?”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人急了:“你清醒点,索尔。我们这是去拜访格尔姆河东岸的坦格里斯公爵,听说新公爵是个喜怒无常的人,如果你舌头不会打弯了,就少说话,千万别坏了我们的生意。”
我还想再问,酒红色门帘外马夫发出一声长吁。“到了,老爷。”
马夫与那人扶着我从马车下来,外边早已繁星满天,月落银河。无声流淌的格尔姆河升起水雾,如少女的黑面纱。一座庄园早敞开了大门,两排仆人簇拥着一个披着黑羊毛绒袍子的肥胖男人,他白暂脖子上戴着象牙链,站在他旁边的短干瘦男人蓄了一丛灰胡子,一双精明的双眼打量着我们,嘴巴却在对主人低语,告诉他来者的身份。
“哈哈,两位大人,欢迎来到格尔姆茵岸,希望我的晚餐能带走诸位旅途的劳累。”坦克利斯公爵张开双臂迎接了我旁边的男人:“多蒙力大人。”然后是我:“索尔大人。”
我试图回忆这个叫做多蒙力的人,却是没找到一星半点信息,所有的往事似乎都消失了,公爵的笑容似曾相识,一举一动,一花一木,都如梦般虚幻,我咕嘟着给公爵打了招呼,跟着多蒙力与坦格里斯走进宅子。
我来过这里,我曾经见过这个公爵。
脑子里回荡着这个声音,当我更清新一点时,已经坐在了满是美酒佳肴的桌子旁。
“为了我们的生意。”坦格利斯公爵举起葡萄酒,
“为了坦格里斯公爵。”多蒙力举起酒杯时瞟了我一眼,我也急忙举杯附和。
坦格里斯乐呵呵地准备喝下上好的葡萄酒,一个衣着单薄,头发略显凌乱的男孩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大厅与走廊之间,一双大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肴。
“你到这干嘛?没看到公爵大人在会客吗?”在旁侍立的管家厉声喝问,快步走上前去推搡那男孩。
“待会我给你一点干奶酪。”管家背对着用我们听不到的声音低语,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确信他在说这句话。
“对不起,老爷,我想要一个更大的裹袋,东西装不下。”男孩央求道。坦格里斯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他面前:“让我来教训一下亚瑟家的小杂种,我那慈悲的老哥收留了太多没用的下人,他们太欠管教了。”
坦格里斯从门廊的长筒抽出一根拐杖,回头问道:“两位大人不介意我饭前整顿一下家务吧。”多蒙力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人请随意,我们可以边喝酒便欣赏您的管教。”
拐杖弯曲的一头一下一下的落在那男孩的背上,姓亚瑟的男孩抿住嘴压制着呻吟。我分明感受到了一样的疼痛,满桌的佳肴仿佛变成了屎尿一般恶臭。我站起身,死死地抓住了桌子,忍住想揍坦格里斯一顿的冲动。
多蒙力仿佛没看到我一般,依然在微笑着品尝坦格里斯备下的美酒,管家低着头,低垂的眼睛犹如祷告。坦格里斯似乎打上瘾一般舒心,他脱去了华贵的外套,一边推搡着男孩到阴暗的长廊,一边拐杖在他背部和腿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