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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镇,位于赫尔维亚东南方的兰泽之森深处,后方是一个大裂谷,镇子没有人可以越过,前方是无尽的森林,野兽横行,步步惊心。
正因为处境尴尬,镇子便于外界隔绝了,而且自给自足,生活美满。
也正因如此,镇子中的人十分排外,曾经一个冒险者倒在镇子外,经过的人却将他选择性无视,那个人便这样死了。
不过,镇子中的人,相处却十分和睦。
镇子因为鸟类很多的原因,被称为千羽镇。
深夜的千羽镇安静而又祥和,上方布满繁星,点缀着那深蓝的天空。
虫子的叫声并未引来鸟类的捕食,一切是那么和谐。
突然,天空上划过一颗流星,而这颗流星,却发散着血红色的光芒。
流星一闪而逝,目标,正是千羽镇。
因为是深夜,镇子中的人忙碌了一天,早已进入梦乡。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在这个片安静的星空下,是那么孤独,那么突兀,或者说那么高调。
镇子中周围一些的人被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出来探个究竟。
最先出来的是一个大汉,虎背熊腰,眼似铜铃。他大目圆睁,好像又大了几分。此时,他正看向前方的草丛,星光下,一切尽收眼底。
只见一个裹着布包的小孩躺在那里,金色的头发像一根根绒毛,那可爱的模样让这个大汉也不禁涌上母爱情怀。明亮的瞳也反射着金色光泽,比之星光还要耀眼。鼻梁高挑可爱,嘴唇高高嘟起,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布包紧紧包裹着稚嫩的身躯,即使是这样的夜晚也不会有一丝冷气侵入。
在小孩的身旁,隐隐可以看到褐色的毛皮制品,仔细望去,却是包裹着一柄巨剑。剑体宽大却不显多余,剑尖、剑柄和剑体比例是那么协调,被皮革紧紧包裹密不透风,无法得知它真正的样貌。
很快,大汉身边出现了更多的人,其中,一个胖胖的女人最为显眼。比之猪也不逞多让的身体从人群中挤出,因肥胖而眯成一缝的眼睛打量着那个小孩。
“这个孩子是被诅咒的,他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应该把他扔进森林之中。”胖胖的女人是镇子里唯一的巫婆,很得众人信服。单看她那另类的身材,便可看出些什么了。
仿佛在印证她的话一样,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粗犷而又狂野,“这柄剑什么做的,根本搬不动,还有,上面的皮革好像长在上面一样,撕不动一丝。”这个声音来自最先那个大汉,他正全力拉扯巨剑上的皮革,却纹丝不动。要知道,今年大力节,他可是镇里的第一名。
人们也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地方,原本没有那古怪巨剑。
巫婆歌尼丝虽为得到大家的回答,但从那无可奈何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当然,除了一个在角落里的老人。
人在平安自足的情况下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善举,可一旦损害到他的利益,便会露出恐怖的面目,现在便是如此。
虽然没有人说出赞同,但他们的沉默却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那么,既然无人反对,这个诅咒就……”往日里,从未有人反对过她的观点,她很喜欢拉长语调说话的感觉,有一种一切在握的快感。
“等一下。”角落里的老头挪了出来,“容我说几句话。”他瘦弱的身材在哥尼斯面前毫不起眼,却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哥尼斯没有说话,老头是镇子中唯一的医生,威信不在她之下。
“孩子是无辜的,林铁匠,你也不必演戏,或许她给了你利益,却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说着,在众人疑惑的目光和大汉石化的状态中,老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起巨剑,一瘸一拐的离开人群。
“不会的,明明那么重……”大汉望着老头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而巫婆哥尼斯,却只能灰溜溜回家了,她今日名誉扫地,已无立足之地,人们只会以为歌妮丝串通了林铁匠陷害小孩,只是为让自己更有威信。当然,这一点确实是事实。
一时间,镇民们愤怒了,为自己的愚蠢,更为掩饰自己的愚蠢。
“心灵污浊的女人,你会受到天神的惩罚的。”骂声在人群中响起。
“胖女人,我要是你,一定会羞愧的到森林让野兽杀死。”
他们似乎忘了,刚刚的自己却是默认了巫婆的观点。
六年时间匆匆而过,有关那个婴儿的事情早被人们淡忘,那个巫婆,成为了一个苟活的乞丐,随被人们厌恶,却没有被杀死。
“爷爷,我回来了,今天大白送了我一颗紫色的蛋呢,我要把它孵出来。”金色头发的少年从门外走进来,怀里抱着一颗橄榄球大小的蛋。
大白是千羽镇众鸟的头领,每年人们给予它们一些粮食,它们便不会扰乱镇民的庄稼。少年名叫云城,不知什么原因,拥有和动物交流的能力,当然,这件事只有老头和他自己知道。
少年便是当年的弃婴,老头便是镇医古拉吉,也是少年的爷爷。
“好吧,你慢慢孵,爷爷去做饭。”老头脸上布满慈祥的笑容,向厨房挪去。老头的腿伤是年轻时受伤救治不及造成的,所以,他开始研究医术。
“为什么爷爷的姓氏是贝卡斯,我的却是克拉米修斯呢,大家都和家里人姓氏一样的。”将蛋放在柴垛上,云城去搀扶爷爷,顺便问道。
古拉吉经此一问,想起了那柄挂在墙壁上的巨剑,巨剑的皮革上,写着“云城·克拉米修斯”。“因为啊,远古有位神,他的姓氏便是克拉米修斯,爷爷希望你永远笑着生活下去,便取了这个名字。”老头子胡诌道。
对于爷爷的话,云城从未有过怀疑,即使别人说他是捡来来的,但因为古拉吉那句“你永远是爷爷唯一的亲人,无论以前还是以后”,云城便发誓孝顺爷爷一辈子。一年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不知不觉中,云城已经七岁了,那颗紫色的蛋还未孵化,唯一让他担忧的的是,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今天早上古拉吉便昏倒在院子中。
晚风吹过,星光依然如七年前一样明亮,晚饭后,云城被古拉吉叫到床前。
“爷爷,要我做什么吗?”云城疑惑道,往常这个时候,他是在洗碗,今天却是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