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很难。你没有发现你习惯了套别人的话吗?连我这种没有什么有用信息的人你都不放过,时不时就来上一句,估计对于凤家,你也很难抑制住不去好奇。一旦好奇,就不可能收的了。何况你还决定了要跟我们一起走。”
这就像是一个喜欢美食的人,无时无刻不被周围的美食所诱惑,但却要求自己克制,不要伸手去拿来吃,甚至最好封闭五感,不看不闻。
萧崇舒显然明白了她的潜台词,笑得不行。
“说得好像我是一个好奇心十足的小孩。放心,虽然我的确好奇心很强,但我可不是小屁孩,我可是成年人。成年人该有的克制我还是有的,不会随随便便就失了分寸。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要是我在凤家的地盘犯错,你可以直接一大耳光甩过来,让我清醒清醒。”
“我没有甩人耳光的爱好。”
“那随便你用什么方式提醒我。”萧崇舒朝她眨了眨眼,“屠隆元帅也会过去的吧?有她在,我也不敢乱来啊。别看她现在看起来这么内敛安静,听爷爷说她其实也有着非常刚烈如火的一面,假如我这个晚辈被她看到在外面乱来,绝对会被她狠揍一顿,搞不好浑身骨头都要碎掉重换。”
凤殊怔了怔,这么夸张?
“觉得我说的很夸张?可一点都不夸张。骨头碎掉还好办,换就是了。
但之前有人挑衅她父母,好像还害得他们都前后大病了一场,屠元帅将直接下手和间接有关的人都修理了一顿。当中最过火的那一个家伙的神经被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给破坏掉了,到现在还不死不活的。她当时对那个人说,希望对方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老死。
因为这一点事情,她还被罚了十年的元帅资源,并且为了以儆效尤,大帅还让她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都驻扎在最前线,没有一天休假。
我觉得她真的形象太高大了,特别地讨人喜欢。爷爷就一直很遗憾他没有再生第三胎,要是他有三个儿子,搞不好最小的儿子就会是屠元帅的岁数,然后有机会将这么好的孩子娶回来。”
萧崇舒说到这里蓦地乐不可支。
凤殊只觉得莫名其妙。
“七小姐当时那个提议一说出来,我就知道爷爷也会特别喜欢她。这一老一少完全是想到一块去了,而且居然都有先下手为强的那种迫切感。哈哈,现在爷爷总算不用遗憾我年纪太小和屠元帅实在不相配了。”
萧崇舒笑个没完没了。
“这么好笑?”
“嗯。好笑。”
他笑了好半晌,才勉强止住了,“七小姐一定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是爷爷比我还更希望她能够嫁到萧家来。
他特别喜欢自己欣赏的晚辈能够凑成一对。不需要他来出手凑,而是自己主动凑成一对,就更是让他喜上眉梢了。他永远都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每一段恋情的人。以前为了促成一些晚辈的恋情,他还闹过不少笑话。
真的,要不我们现在聊聊他的糗事?光我知道的就有不少,好几件都是……”
凤殊看着他手舞足蹈地描述着萧远山从前的糗事,心里不由自主地便替萧远山感到了一丝微酸。
“七姐估计还是比较严肃的,虽然可能会喜欢幽默的类型,可如果你一直都这么搞笑的话,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譬如?”
“譬如她希望你保持安静的时候,你始终无法做到真正闭嘴。”
萧崇舒闻言对着自己的嘴拉了一个缝合的动作。
但显然,他来这边就是为了聊天来的,安静不到三分钟,他又笑嘻嘻地开口了,“爷爷在题图山喝醉酒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东西?”
“别问我。想知道就去问萧爷爷。”
“问了,他说他当时是真的喝醉了,自己说了什么根本就没有印象,让我想知道的话就直接来问你这个唯一知道的人。”
尽管已经猜出了一点什么,但是没有听到完整故事的萧崇舒还是希望能够从凤殊这里确定一些什么。
可惜凤殊根本就没有告诉他的意思,摇了摇头。
“不要问一些超出我回答权限的问题。我想不单只称呼,还有这种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也得改一改。
凤家的长辈们都不喜欢被晚辈们追着问自己的往事。虽然大家也爱开玩笑,但总体来说,作风还是和即家比较像,能低调就低调。不该问的问题别问。不懂就问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好习惯。”
“看来长得好看就是有加分啊。君临和我是不是在长相上首先就吃亏了?我要不要也去整容?现在换脸技术还是很有保障的,想弄成怎么样就弄成怎么样,也不会危害到生命安全。”
萧崇舒调侃她是偏心即墨。
凤殊心想这人要是知道凤小七和凤小九是亲姐妹,而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即墨的姐夫,就不由得想笑。
“你要是有这种想法,将来你可能一直这么受委屈。”
“一直?”
他愣了愣,反应很快,“难道即墨也要跟着我们一起走?他走不了。就算爷爷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屠元帅离开,对即墨的行踪不可能做到完全无动于衷。整个联邦的安防向来都是由即家来从大局把握的,他们是最重要的安防设计师。
即爷爷还在的话,即墨还有离开的可能,现在即家就他一个能把握大局的人,可以说他对于联邦而言比任何一个元帅都要重要。”
“你想多了。”
就算她希望即墨去凤家一趟,她也知道目前时机并不合适。尽管即墨本人多半也想要到凤家去看看即庆和阿凤,可他是极为克制的那种类型,在明知道联邦安防系统有这么多漏洞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会感情冲动到就此抛下责任而远走他乡。
“以前我们祖孙来私底下聊天,爷爷就曾经笑着说联邦中有一个家族我绝对不能够去招惹。不管在外头我招惹了谁,只要不是那个家族的人,他都有实力也有那个意愿去随时帮我找回场子。”
萧崇舒的表情莫名其妙有些哀怨,“哪个家族就是即家。我从小就被爷爷千叮万嘱着一定不能招惹了即墨。当初我刚进入那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的时候,一开始我还真的怀疑过是不是遭到了即家的报复,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因为我很爱开玩笑,不管明面上还是私底下,其实我都开过即墨很多玩笑,尤其是长相上面。我一直实话实说,告诉周围人即墨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到让我都觉得心动想要娶他。”
凤殊眼角抽抽。
她有一种感觉,萧崇舒这厮在小时候绝对是特别招年龄相近的小孩嫌弃甚至是嫉恨。
一是他的确天赋很高,悟性很强,实力飞速上升,从小就备受各家长辈宠爱,是典型的厉害到可以永远拿来做榜样碾压别人的那种好孩子;二是他开起玩笑来不知轻重,往往会给别人带来或大或小的烦恼。
他自己倒是潇洒了,别人却会因此而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