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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
加拉普拉茜蒂亚拿出手帕很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睁开那特意画的黑色的眼角使得眼睛看上去非常迷人。卢迦不由得惊叹罗马时代的化妆技术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或许是这个优雅的女人徐娘半老吧,天生底子好,无愧于贵族的身份,或是像罗马人说的这是众神的宠爱。她端起酒杯,侍女匆忙弯下腰来小心翼翼的为其斟满酒。
“邀请你进入意大利中央野战军担任下级军官,并且兼任大西西里的防务长官,怎么样?”说着,普拉茜蒂亚将酒杯端来,示意这一杯是敬卢迦的。
“呵,还是这么的高高在上!”卢迦在心里暗暗说着,面对普拉茜蒂亚的酒杯自然是不敢怠慢,他急忙端起酒杯,轻轻地与普拉茜蒂亚碰杯,并且在那一瞬间在心里暗自衬托道:“一上来就是中央野战军,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在军队中待了这么长时间的卢迦自然是对中央野战军或多或少的了解,中央野战军可比地方强多了,那可是控制着帝国的中枢,只要能在中央野战军被封为军官,那就是对这名将领最大的认可,以后的提升空间也要比地方高处许多。就好比那西西里的防务军官,根本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但是我不能够答应她!”这话从普拉茜蒂亚的口中说出来没有半点的感谢,相反,这听上去更像是施舍,是利用,卢迦可不傻,因为埃提乌斯可在中央野战军为最高指挥官。
“又是屡试不爽的套路吗?女王陛下!”卢迦在心里想着,并盯着普拉茜蒂亚的眼睛,这个女人面带微笑,可是没有半点的心虚。显然,她对这突然杀出的一股新的势力有惊讶,更有惊喜。就像费尼克斯与伯尼法斯当政时埃提乌斯这个后起之秀那般,让她看到了破局的希望,从而想利用埃提乌斯对抗伯尼法斯完成帝国内部实力的再平衡战略,她梦想的场面就是两个势均力敌的将领相对峙,他们对彼此保持着忌惮,谁都不愿意与寻找理由做出挑衅的行为引发内战,这样她就布好了一个局,以自己的儿子瓦伦提尼安为饵,妄图利用将领们心中想要控制奥古斯都的野心,并且逐一分糖安抚并且让他们的实力相互保持平衡,这样就在他们的欲望之中又夹杂着对对手的忌惮。只要有好的生活,就会有害怕失败与死亡的心理,这才是摄政女王最想要的,只要瓦伦提尼安不死,这样的平衡就能够维持下去。但是她低估了将领们的野心,野心往往让他们变得更加疯狂而不受控制,当然每每使用这样的办法,总是会拖入无休止的内战,直到有一方彻底获胜。
普拉茜蒂亚妄图用一个女人的小聪明改变这个数百年而来的大格局确实是痴人说梦,先是费尼克斯控告伯尼法斯谋反并且兴兵讨伐到费尼克斯最终的落败,后又是埃提乌斯与伯尼法斯的矛盾到伯尼法斯挥师北上与匈人的南下,伯尼法斯重伤身亡,普拉茜蒂亚依旧是执迷不悟,或者说,她相信眼前这个东帝国而来的年轻的卢迦。
当初埃提乌斯在战胜伯尼法斯打破了普拉茜蒂亚的国内军事实力平衡的战略,实现了一人独裁的局势,埃提乌斯是完全有实力像她的丈夫君士坦提乌斯那样篡权成为西罗马的皇帝,但是埃提乌斯并没有这么做。这并不是因为忠诚,而是埃提乌斯忌惮瓦伦提尼安三世背后的背景,他再怎么说也是弗拉维斯家伙的成员,他被篡位远在东方的狄奥多西二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存在与西帝国境内那些隐形的军事力量一直在紧盯着埃提乌斯,像是绳索一般束缚着他,让他不能够为所欲为,他放弃了篡权,可是却架空了皇权,让奥古斯都成为了傀儡。这并不是普拉茜蒂亚愿意看到的,可是她无可奈何,因为放眼帝国境内已经没有能够抗衡埃提乌斯的力量了。直到卢迦的出现,这个倍受狄奥多西器重的养子,并且对瓦伦提尼安又是如此的忠诚,他完全是普拉茜蒂亚的理想人选从他见到瓦伦提尼安当着罗马人的面跪下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卢迦可以入局并且将扮演无比重要的角色。就像是久旱逢甘露,普拉茜蒂亚迫切地想要打破埃提乌斯独裁的局势又需要与之抗衡的力量,现在她找到了,就是卢迦。
只要拉卢迦入局,首先就是安排进中央野战军,这无异于一根锥子抵在了埃提乌斯的胸口,让他呼吸困难,意识到了自己的权威正在遭受挑战。这样新的对峙局面就会展开,那样埃提乌斯不得不迫于压力而放出他原先紧攥在手中的权力归还于瓦伦提尼安,并且有足够的忌惮面对卢迦,因为他也明白卢迦背后的靠山是什么,想用一人之力去抗衡一个帝国,埃提乌斯除非是疯掉了才会发起新的内战,这样新的军力再平衡的局面就打开了!瓦伦提尼安将会当一个有用的皇帝至少不会是傀儡直到死去。
这样紧密的环节终究是有疏漏,因为她忘记了考虑卢迦这一点,在她看来卢迦这一跪之后将会对于她跟瓦伦提尼安绝对服从,至少也是百依百顺。这样想未免把卢迦考虑成一个不会思考的家伙了,只是卢迦看得出眼下这局势,从封他为中央野战军的下级军官就能够看出她想拉他入局,并且成为埃提乌斯控制中央野战军的最大阻碍。这一次不同以往,埃提乌斯可跟潘诺尼亚的匈人借不到士兵,因为匈人正在东方与东帝国对峙,而埃提乌斯的高卢野战军是稳定高卢地区的“定海神针”为了奋斗多年的局面,埃提乌斯必然不会抽调野战军入意大利与卢迦对抗。同样只要卢迦接受这样的指派,就会把他牢牢束缚住,因为凭借他的一万五千人的军力毫无用武之地,南面跟汪达尔人刚刚签订合约,西面的伊比利亚的阿兰人,汪达尔人与苏维汇人他们可是空前强大,至少卢迦想用自己手里的区区一万五千人自然是摆平不了的,况且还要留足够的兵力在大西西里或者意大利,这样卢迦根本施展不开手脚,只需要被普拉茜蒂亚利用牵制住埃提乌斯就好。
“当!”两个银酒杯相撞击在一起,普拉茜蒂亚的眼睛一亮,心想着莫不是这是要成的节奏?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尊敬的奥古斯塔大人!”卢迦说着,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随后望向普拉茜蒂亚。
普拉茜蒂亚的表情渐渐从微笑变得冰冷,她冷冷地看着卢迦,问道:“莫非阁下是嫌我开出的条件不满意,那我再加官便是!”
“对,我的侄子,你想要什么直说,我求我母亲同意便是!”瓦伦提尼安笑着说道。
“不不不!很满意,很满意了!”卢迦笑着连连摆手,随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普拉茜蒂亚说道:“只是现在帝国处在多事之秋,我要是要了这闲职,那还怎么收复国土,然后报答凯撒与奥古斯塔的知遇之恩呢?”
“哦?”普拉茜蒂亚喝完杯中的葡萄酒,看着卢迦,想听听这个不听话的小子到底想说什么。
“承蒙奥古斯塔的提拔,这官职确实非常诱人!”首先,卢迦先是表达了自己对于普拉茜蒂亚安排的认同。“不过!”卢迦话风一转,接着说道:“我想要去最前线,为帝国的荣耀与失去的领土而战!”
“你?”面对卢迦这样的话普拉茜蒂亚当然是不能相信的,虽然说他现在是罗马的英雄,可是真实的情况,普拉茜蒂亚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要去哪?”普拉茜蒂亚浅笑着问道。
“大塞夸诺伦!”卢迦不暇思索地说道:“我听说那里还没有公爵,所以我自我推荐,去北方大塞夸诺伦行省并且担任公爵!”
“仅此而已?”普拉茜蒂亚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卢迦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放着中央的军官不作非要去那岌岌可危的行省当公爵。
卢迦点了点头,普拉茜蒂亚看他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再看看自己的孩子,既然瓦伦提尼安夸下了海口有求必应的,那么普拉茜蒂亚自然是要满足卢迦。
“好吧好吧!”普拉茜蒂亚已经对卢迦失去了兴趣“我让你做大塞夸诺伦行省的公爵,当然兼任野战军长官,只要你能为帝国收复失地,收复哪座行省,就当哪座行省的总督!”
“一言为定!”面对这样的诱惑,卢迦自然是开心不已,不过普拉茜蒂亚到没有这么开心了。
“真是个蠢货!”普拉茜蒂亚不禁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