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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持续了整整一夜,尖叫与哀嚎夹杂着火焰燃烧声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太阳从东方亚细亚缓缓升起,照亮了一夜的混沌扫去了眼前的荒唐,眼下就再也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英勇战斗,只有那战斗留下的满目疮痍与遍地的死尸。他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双眼已经没有了光芒,微张的嘴巴似乎是在尖叫,不过那声音嘎然而止了。夜里一定听到过其中一人的尖叫,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城中的杀喊声渐渐稀少,就证明敌人已经在一整夜的杀戮当中所剩无几了。这时一名传令兵匆匆跑来在卢迦的耳朵旁耳语了几句,卢迦听着,面色凝重,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并在这传令兵跟随下继续向前。
死者流出的鲜血被炎热的环境蒸发了其中的水份,现在留下的是粘糊糊一地的血色粘液。那怜惜自己脚上干净的皮鞋的人在这路面上难以下脚,在这一地的断肢碎尸中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兵看到都有些脸色苍白,他们一路上不断有人忍受不住俯身呕吐。只有卢迦,他手持权杖,丝毫不去介意,那一地的粘液会弄脏他的皮靴,他一路向前,沿途在尸体上搜刮财物的士兵停下手中的工作起身看着他。可是卢迦并不予理会,他只是沿着自己熟悉的路线,一路向上朝着总督府前进。
“他这是要去哪?”身后的一名头领问安德鲁道。安德鲁也不清楚,只是摇头,他想这个时候不需要有什么疑问,只需要静静跟随在卢迦的身后,总会有答案的。
笔直的街道的尽头,很多灰头土脸的士兵,疲惫之态在他们的脸上一览无余,就算这样他们还在扯着沙哑的嗓子不断怒吼着。沾染在身上与剑刃上的鲜血经过一夜的蒸发,早已经干了,加之奔跑与打斗中蹭上的灰尘,他们每个人都肮脏得变了颜色。他们背对着卢迦,在有气无力地一遍又一遍冲击着总督府,敌人还真是顽强,这样的厮杀持续了一夜,交战的区域里满是双方士兵的尸体,那尸体都累积成了一座小山。
“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传令兵一遍遍地呼喊提醒下让前方的士兵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他们纷纷回头,脸上的灰尘已经将他们的脸掩盖住了他们的脸,只有一双眼睛在随着卢迦的走动而随之转动。
“停下,将军来了!将军来了!”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甚至是还在顽抗的叛军都知道卢迦来了。
卢迦手持着权杖,他并没有拿出武器,前方的士兵为他让出了一条路,让他能够在士兵当中就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帮聚集在一起备战的叛军士兵。
经过一夜的激战,他们已经精疲力竭,手脚灌铅了一般沉重。罗马人停止进攻让他们得以片刻的喘息,可是卢迦的到来却让他们的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这个人,仅仅是手持着一把权杖,不紧不慢地走来,这帮叛军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子躲在盾牌的后面,尽量不予卢迦相对视。卢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与这帮叛军相距不足五米的距离上停下。
“他,要干什么?”叛军的士兵不禁问道,卢迦观望他们,他们所剩下一百多人。各个精疲力竭,难堪一战,因为进攻的罗马士兵同样是疲惫不堪,所以他们相厮杀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