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匈人骑兵大声呼喊着调转马头,其他仆从军队看到匈人都溃退了,自然是明白,连匈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么自己再强硬又有什么用呢?索性跟着匈人的马屁股一块跑,原本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军阵一哄而散。
“匈人逃跑了!匈人逃跑了!”
最先看到情况的士兵在房屋顶部朝着卢迦他们大声呼喊,一个二个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挫败了匈人的第二次进攻!
“胜利了!胜利了!”士兵们欢呼雀跃,激动得彼此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卢迦在欢呼的士兵群中,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炙热,这种痛苦的感觉让他想到了莱茵河畔的那场决战。火焰的热浪灼烧着脆弱的皮肤,让人感受到丝丝干裂的不适感,可想而知此时身处其中的野蛮人的处境更甚,他们只能被活活烧死而得不到任何救援。
“怎么想起了这些!”卢迦赶紧摇了摇头,诚然,火焰的折磨让他在心里感受到了极度地震撼,他甚至开始有些同情这帮死在他计谋之下的野蛮人,毕竟他们的罪过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是你们自找的!”卢迦望着眼前还在燃烧的火焰与早已经停下的惨叫,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这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毕竟自己是在做一件极为正义的事。却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总是感觉到一丝难过,毕竟让他们如此痛苦的是自己。就像是无论多么邪恶的一个人,看到一个在无底深渊饿得悬崖边上的孩子爬动,就算是内心多么邪恶,看到那幼小的生灵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内心还是会悸动的。
“刷!”
就在这猛然间,卢迦就感觉自己的肩头铁片碰撞发出的清脆的声响,很快,他的脖颈就感受到了一丝锋利的冰凉,这让他整个人心头一紧。
身旁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看到自己的指挥当着自己的面被挟持,他们猛然回过头来,却看到的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脸。
卢迦同样是对于这把剑的持剑手报以好奇,他侧过头来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有这么大的胆子挟持他。
“别回头!”
就在卢迦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声怒斥让他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卢迦赶忙回过头去按照持剑者的想法,这声音急促还有因为慌张变得颤抖,他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阿雷奥宾德斯阁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卢迦说着,缓缓摊开双手,向身后的阿雷奥宾德斯表示自己手中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有。
“你这是在玩火,卢迦阁下!”阿雷奥宾德斯用下巴点了点前方正缓缓熄灭的火焰,里面露出了大量黑色的骨头还有黑色的焦尸,他们都保持着欺骗扭曲的状态,看上去狰狞极了。“你这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阿提拉,我们终会有守不住的那一刻,当然,在我们失败的时候,阿提拉会毫不留情地将我们全部杀死!”
“所以你害怕了,我说得对吗?阿雷奥宾德斯阁下!”奇怪的是,在面对架在脖子上并随时会夺走他生命的铁剑,卢迦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恐惧的意味,他是如此平静,就像是没有风打扰的湖面,根本不会在意这蜻蜓的一点泛起的涟漪。
“我这是在拯救塞萨洛尼卡的士兵还有平民!”阿雷奥宾德斯失控地大喊:“你知道吗,卢迦,你这是在跟死神抗衡,你在犯错,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自己却浑然不觉,我必须要在场面一发不可收的情况下挺身而出,为你,为塞萨洛尼卡所有士兵还有平民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为什么你认为阿提拉会信任你?”卢迦苦笑着摇了摇头“巴塞勒斯命令你来此地就是为了不惜一切的抵抗阿提拉,你竟然选择向阿提拉妥协?真是羞耻!”
“够了!容不得你来指引我!”阿雷奥宾德斯看上去非常激动,“我会找阿提拉谈判,我会成功的,而你,呵,可怜的巴塞勒斯的养子,你跟你的父亲全然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你们没有善意,全然不顾及他人的生命,你们是如此的自私自利,只会用别人的名来成就你们的不世之功!你就是恶魔,最应该恐惧和提防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