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身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衣,外套黄铜制成的肌肉胸甲,上面雕刻着双子天使还有生平的大小战斗。
他头戴金冠,肩披着狼皮披肩,紫色的长长披风说着肩膀直下,平铺在脚下战车的甲板上。
战车由四匹战马拉动,四匹马都是纯白色的毛发,显得无比尊贵。战车上用黄金作装饰,刻成各色的图案,战车的前挡板上挂着很多石制的人头,那些都是曾落败于卢迦剑下的叛军甚至野蛮人首领,显示着卢迦那赫赫战功。
顷刻间,欢呼声与尖叫声在卢迦出现的那一刻都安静下来。秩序的国家中人民最擅长的便是服从,服从于个人还是服从于职位那就不好说了。
当他们看到卢迦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瞪大双眼,看着卢迦从他们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凯…凯撒!”最终,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单膝跪地,他是如此激动热泪盈眶地目送着在他眼里宛若神明一般的奥古斯都缓缓经过。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在卢迦所过之处,道路两旁的市民们纷纷单膝跪地,向卢迦,来自于东罗马的终生元首表达自己的敬意。哪怕是卢迦的车驾过去很久,他们都跪地不起,深以为奥古斯都从他们的身前经过是莫大的荣耀。
直到再次穿过君士坦丁的凯旋门,站在凯旋门两侧的市民们高呼着“万岁!”继而下跪向卢迦致敬。
这已经不同于当初的罗马,同样,卢迦这不再是当初的他,一切都在悄然之间发生变化,只不过都是看上去的蒸蒸日上,好不光鲜亮丽,惹人羡慕。
皇宫前的奥古斯都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这里汇集着来自罗马城的贵族们以及上层市民,他们跟站在街道上的那些人一样,都是来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或是说,都是想看看两个相互不对付的奥古斯都在一块是怎样的场面吧。
作为迎接时必须要有的礼仪,纵然是心里有一千个不情愿,瓦伦提尼安还是不得不站在皇宫前等候。
虽然身旁簇拥着数不胜数的廷臣,可是这一次他的身后只有两个小公主尤多利亚和欧贝利亚。欧贝利亚尚属年幼,不得不在她保姆的带领下站在瓦伦提尼安的身后。瞪着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这越来越近的战车。
尤多利亚已经十岁了,对于卢迦,她倒是见过几面,虽不说多么亲近,倒也混个脸熟。这个战功赫赫的叔叔这些岁月来成为了父亲瓦伦提尼安口中的恶魔,小小年纪自然是信了这些言语,看到“恶魔”的靠近,她害怕不已,躲在自己保姆的身后,露出怯生生的目光。
瓦伦提尼安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疲惫之态,天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故事。
不过对于卢迦的到来,瓦伦提尼安可是打心眼里抵触的,不管经历怎样的变故,瓦伦提尼安还是很难强颜欢笑地面对这个欺骗了他接着又夺走了他自以为属于他的一切的人。
这事如果放在私下里,管不管卢迦与他到底谁才是正统的奥古斯都,自然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奈何有件事名字叫大局,此时的瓦伦提尼安已然势单力薄,能够抱住自己的脑袋简直就是奇迹了,他或许知晓,又或许迷茫。掌权者就是这样的矛盾,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所以需要他们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牺牲,虽然有时小得不过是几句无礼的话,大的则是要让自己的亲人乃至自己都要受到侮辱。
战车停稳在瓦伦提尼安的面前,随行的侍卫赶忙在战车后放置一个木制板凳。这小小的举动让周围的人惊讶不已,毕竟王者是有属于自己的垫隶。
在一干惊讶目光下,卢迦不紧不慢地从战车上下来,来到瓦伦提尼安的面前。
“Iperatora!”瓦伦提尼安首先行礼,向卢迦致敬,这样的方式确实让卢迦有些失了分寸,毕竟同样作为奥古斯都掌管着东部与西部的罗马,虽然有正副位之说,可还是没有这么明显的高下之分,瓦伦提尼安这么做明显是让卢迦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