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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一角,白芷在那等了半天。眼瞅着离上课时间越来越近,才见崔凌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她小声提醒说,“姑娘,书法课要迟到了。”
崔凌霜道:“去把地上那几张碎纸捡来粘好,还有用。”白芷很快就回来了,她又道:“我瞧着你不太想去京城,为何?”
白芷早料到会有此一问,忙解释说,“夫人在京城的姐姐是庶出,奴婢总觉得嫡庶有别,归宁侯府或许并不像夫人描述的那么好。”
崔凌霜笑笑,白芷不肯说实话,她也懒得戳穿。一旦把崔前抓在手中,这丫鬟总该会死心塌地了吧!
琢磨这些事时,崔凌霜的思考方式与卫柏如出一辙。
他们用人只从这人的弱点和把柄入手,从来不去思考人与人之间本该有的信任,以及奴才对主子本该有的忠诚。
下午是赵夫子的书法课,其课程内容主要是临摹和鉴赏。
崔氏族学不分嫡庶,只要适龄都能到族学上课。课堂上不仅有崔氏族人,还有客居在崔氏的亲眷,以及洛川流域稍微有点儿名望的家族子弟。
崔凌霜到时,堂上已经坐了十多个少女。不管嫡庶亲疏,她们都已听到昨日的事情,知道崔凌霜在族长家门口夺鞭抢马,冒雨外出,随后湿漉漉的被武丫鬟带回府中。
眼见她还敢来上课,少女们表情各异,有惊讶,好奇、不屑、还有怜悯……
不知哪家姑娘问了句,“不是说崔氏最看重规矩吗?这都没事儿?”
有人回了句,“谁知道呢?长房老夫人是族老,规矩在攥在她手里,估计只对外人,不对自家人!”
“……”
赵夫子是位中年文士,他清清嗓子,示意大家把心思专注在前方挂着的几幅字画上。
崔凌霜扫了一眼,五幅字画。
两幅是碑文拓片,出自前朝书法大家;一页经书,瞧字迹是碧落寺那位大德高僧;还有被仔细裱过的半卷残品,没意外的话和那两幅拓片出自一人之手;挂在最后的是首七言诗,未曾装裱,也没有落款。
课堂上的少女们依照座序慢慢从五幅字画前方走过,若第一次没看仔细,还可以排在队伍后面再看一次。
约莫一炷香之后,考核开始。赵夫子让她们评价这几幅字画,并选出最好的一幅作品。
课程到了这个环节,被考核人永远只会是嫡女。庶女能做的就只有旁听学习,根本没资格插话。
崔氏嫡女不多,长房只有崔凌霜。三房有崔凌月和崔凌雪。族人按年纪称崔凌月为大姑娘,崔凌霜是二姑娘,崔凌雪是三姑娘。
至于长房庶出女崔凌星,三房庶出女崔凌雨。族人只称凌星姑娘,凌雨姑娘,庶女没有排行,她们在族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同往日一样,赵夫子打算让三房族长家的崔凌月先说,等几个嫡女说的差不多了才会轮到崔凌霜。
按年龄来算,崔凌霜不是最小那个。只是她心思不在课业上,若不放最后,估计近一半的问题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