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洛川时的几个贴身丫鬟,红樱跟了舞家班班主玉阳,青桑被梁意留在身边,白芷嫁了崔前,只剩蓝黛还在身边。她不知道的是,蓝黛很快也要离开,因为谢霁不希望彩雀分心。
红樱走后,她想到玉烟在舞家班这个消息就心烦意乱,夜色已深,她却喊人收拾东西赶回了侯府。
何伯着急的迎出来,问:“夫人,可是山上出事儿了?”
崔凌霜摇摇头,只说不放心侯府,还是回来好些……
虎头站一旁听着,转眼就把消息传给谢霁。后者对此也很吃惊,记忆中的崔凌霜是个慢性子,甚少会想一出是一出。
他问:“我走之后山上是不是又来了什么人?”
虎头表示不知,庄子是崔凌霜的产业,里面的人全部来自崔氏,各个都是锯嘴葫芦,根本问不出任何消息。
谢霁叹了口气,京城这边正着手清除天章阁叛徒,西凉那头还等着他回去坐镇。崔凌霜这儿只得先放放,有彩雀在她身边,相信出不了大事。
崔凌霜连夜回府,好容易歇下,不等天亮就被锣鼓声闹醒。
她捂着头道:“大杨嬷嬷,劳烦你出去看看,这是哪家在办喜事,天不亮就开始迎亲。”
大杨嬷嬷去了足足一盏茶时间才回来,道:“夫人,周家大郎带着一群泼皮在门口闹腾,说要侯府还她女儿……”
大清早的,这消息听得崔凌霜有些反胃,堂堂侯府居然被市井小民如此威胁!
她问:“请锣鼓手得花钱,你出去问问,周家大郎的银子从何而来。”
大杨嬷嬷站着不动,道:“老奴问了,周家大郎昨日来过,说周夫人若是不见,他就站侯府门口自杀,让周家绝后。夫人见了,姐弟俩抱头痛哭,银子就是那时候给的。”
良好的教养让崔凌霜无法用语言发泄内心的愤懑,她把彩雀喊到跟前说,“趁着表哥还未上朝,你把侯府的事儿跟他说一声,记得说我头疼!”
“哦!”彩雀说着要走,她又道:“等等。”趿拉着鞋子就往书房行去。
前不久收到一块上好的田黄石,她用来给李修刻了一方私印,今儿正好送出去。找私印的时候,她问:“我那盒木雕呢?”
彩雀抬眼望天,“什么木雕?”
着手刻章之前,为锻炼腕力,她闲来无事就雕刻一些小东西。比如:醉酒的谢霁,舞剑的谢霁,骑马的谢霁。总之想这人的时候就雕刻一个,几年下来居然攒足了整整一盒。
她道:“一些形态各异的小木人。”
彩雀知道木盒里装了什么,也知道木盒去了哪里。他道:“兴许落在庄子里了,昨日走的那么急,墨韵她们忘了收拾。”
眼见崔凌霜有些不信,又急忙补充说,“夫人,还是让白芷回来吧。反正崔前不在京城,她待在婆家也没什么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嫁出去的女子就该在家侍奉公婆,哪能一天到晚跑回主子这儿?如今崔前不在,她更该好好熟悉家中事物,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安心等待夫君归来,你说是不是?”
彩雀再次望天,好想问问崔凌霜,你对奴才要求挺高,自己呢?有没有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安心等待夫君归来啊!
“大杨嬷嬷,你待会儿上山一趟,先去书房帮我找个木盒,之后等着红樱把孩子送过来……”
彩雀意识到打岔没有成功,崔凌霜还惦记着那个木盒,急忙说,“夫人,时间不早了,奴婢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