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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终于醒了,这一喜讯在第二天上午迅速席卷了整个紫禁城。
陌孤寒箭一样从寝殿里冲出来,心急火燎地吩咐人立即出宫去请邵子卿。
邵子卿风一样地从宫外飞奔而至,满头大汗淋漓。
陌孤寒有些焦灼,一把将他拽进自己的寝宫里。
邵相再出来的时候,无可奈何地摇头,然后坐在桌前,提笔冥思苦想,药方子开了一张又一张,最终也只是唉声叹气地放下笔,愁眉紧锁。
小太监拿了方子去太医院取药,太医院的人有些奇怪,拿着方子翻来覆去地看:“皇后娘娘不是外伤么,补个气血也就罢了,如何这方子是通窍醒脑的?”
“邵相大人再三斟酌开的方子,想来应该是不会差的。”
药炉上的药又一次沸腾起来,药香弥漫了整个乾清宫。
皇帝陌孤寒与邵子卿,褚慕白三人欣喜若狂之后又全都愁眉紧锁,长吁短叹。
后来,有风声偷偷地放出来,说是皇后娘娘糊涂了。
“傻了?”很多人异口同声地问。
前去伺候洗漱的宫人神秘兮兮地摇头:“人是伶俐的,就是好像不怎么认人。”
不认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有人刨根究底,那宫人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描述:“反正就是不对劲儿。”
很多人都感慨唏嘘,替皇后惋惜。
再有人从跟前伺候着出来,否定了第一人的说法,说皇后娘娘清醒着呢,说话有条有理,还能准确地叫出伺候过她的宫人名字。
大概便是刚醒来时,一时恍惚而已。
反正,皇后娘娘是醒了。
皇上也龙颜大悦,收拾利落以后,精气神都明显不一样。
最最重要的是,乾清宫欢声笑语,奴才们终于可以喘气,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百家欢喜百家忧。
各个宫殿里的主子捶胸顿足,惋惜恼恨,各怀鬼胎,不一而足。
太皇太后由常凌烟搀扶着,着急忙慌地冲进乾清宫,关切地问陌孤寒:“听说皇后醒了?”
陌孤寒阴沉着一张脸,笑得有点勉强:“谢谢皇祖母关心,已经安然无恙了。”
太皇太后双手合十:“谢天谢地,上天保佑我儿,月华终于苦尽甘来。”
常凌烟望着陌孤寒,更是心疼:“皇上这些时日都瘦了,要好生保重才是。”
陌孤寒望着常凌烟的时候,眸子里柔情荡漾:“这些时日因为皇后的身子,也冷落了你了。”
常凌烟终于学乖,低头娇语:“姐姐昏迷不醒,凌烟一样心焦如焚,知道姐姐已经安然,凌烟也就放心了。”
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迫不及待:“我们去看看她。”
陌孤寒面露犹豫之色:“月华身子还有些不好,皇祖母见了她,若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千万不要怪罪。”
太皇太后笑得和蔼:“那丫头的脾性哀家能不知道吗?如今又是病人,有什么好怪罪?”
言罢由常凌烟搀扶着,径直进了寝殿。
月华正斜靠在床上,怀恩捧着药碗,哄她吃药。
太皇太后和常凌烟进来,她撩开眼皮看了一眼,扭头怯生生地拽拽怀恩的衣袖。
怀恩扭头见是太皇太后,忙不迭地起身放下手中药碗,就要叩头行礼问安。
还未开口,就被太皇太后抬手制止了:“起来吧,不用多礼。”
怀恩站起身来,恭敬地侍立在旁侧。
太皇太后笑着坐在月华的身边,常凌烟就站在她身后。
“我儿,身子好些了没有,可是吃了大苦了。”
月华向着床里面瑟缩一下,用完全陌生的眼光打量二人,带着戒备,求助一般瞥了一旁的怀恩一眼。
“月华见过太皇太后。”
常凌烟与太皇太后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
“你身子不好,不用跟哀家多礼。”
月华抬头看了常凌烟一眼,仍旧带着几分厌憎:“常凌烟。”
常凌烟兀自欢喜道:“外间宫人都说姐姐醒来以后糊涂了,许多人都不识得,如此看来,这些宫人胡说八道,应该好生惩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