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三个人拎起沉重的麻袋就往外跑。但是,跑到门口还要穿过那条长长的甬道,要是在甬道里被RB人堵住那就全完了。还好,他们在甬道的那一头放了2个人,可以抵挡一阵。吴四宝正在转念之间就听到甬道口传来激烈的枪声。原来是外面的日军听到枪声立刻进入戒备状态,发现门口的这两个生人后就向他们问话。要命的是这俩人加在一起只会半句日文,自然马上招来一阵射击。胡可躲得慢了,当即被一粒38式步枪的68毫米子弹在前胸上钻了个洞,虽然他还没咽气,但要想活着离开正金银行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吴四宝他们飞快地穿过甬道,来到门口,张国正扯着嗓子往外喊话:“不要误会,我们是SH派遣军司令部宪兵队的,今天前来检查保卫工作,不许开枪!”
张国正很得意自己平时没白学日文,关键时刻总算用上了。
果然,外面的枪不响了,但接下来外面喊的话却又让他们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放下武器走出来,我们保证不开枪。”
“放下个鸟武器,扔手榴弹,冲出去!”吴四宝第一个掏出了手榴弹,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的胡可,“小胡,你掩护!”说着一拉手榴弹的弦,投了出去。
就在吴四宝往外扔手榴弹的当口,他的老婆余爱珍却又和胡澜城洗了一次澡,相拥着钻在鸭绒被里刚刚睡着,随即又被爆豆般的枪声惊醒。毕竟正金银行和新亚大酒店相隔不到两里地,那枪声就像响在耳旁般的真切。
“哪里打枪?”胡澜城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
余爱珍很冷静地拍了拍他的背:“亲爱的,不用怕。不是这里打枪,好像是在居尔典路那边。”然后她皱了皱眉,“咦,怎么是RB人的枪在对射?嗯,有三八大盖、歪把子轻机枪、还有王八盒子,打得好热闹!”
她见胡澜城还是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不禁笑了:“刚才不是很勇猛吗,怎么一听到枪响就成了缩货啦?”她搂住胡澜城的脖子:“亲爱的,我们去卫生间躲一下吧,那里安全,不会被流弹打中。”说着,也不管胡澜城同不同意,把他连人带被子一卷,推下了床,像滚雪球似地滚进了卫生间。她扶着晕头转向的胡澜城在墙边坐起:“亲爱的,不用怕了,卫生间四面都是墙,子弹打不进来的。”
惊魂甫定的胡澜城早已面无人色,久久说不出话来。余爱珍心痛地把他搂在怀里:“小乖乖,吓着你了吧,现在安全了。”她心里想,这位胡先生的床上功夫和风流气质都是第一流的,只是胆色未免太差了些。
……
吴四宝他们在手榴弹爆炸的硝烟掩护下立刻冲了出去,向着大门口疯狂飞奔。而胸口中枪的胡可则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用自己的王八盒子向着外面烟雾中影影绰绰冲过来的RB兵射击,RB兵迅速、准确地还击着,歪把子轻机枪密集的子弹把胡可身边的墙壁打得火星乱飞。
被中国人称“王八盒子”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弹容量只有七发,在打倒了一两个RB兵后胡可的手枪就哑了。随着鲜血的汩汩而出,胡可感觉浑身无力。破裂的肺泡和涌入气管的鲜血更使他剧烈地咳嗽着,连平日里看来毫不费力的换弹夹的动作此时也非常吃力。
胡可的手一直在颤抖,甚至打不开弹夹包的扣子,但求生的本能又迫使他用力拉开弹夹包的扣子、掏出一个备用弹夹。这时,他注意到外面的枪声停下了,四五个RB兵就像烟雾中冒出的魔鬼般冲了进来。
“不要杀我!”他呼喊着,但受伤的肺部让他的喊声变得很轻,反而引得鲜血从气管里直冲到口中,又溢到嘴角。没人听懂他在叫些什么,四五把刺刀一起刺入了他的身体。
大门口的海军陆战队上等兵一听到里面响枪就忙着去按关门的电钮,可那扇大门只关了一半就被卡住了——门口站着的七十六号小特务用枪托卡住了大门。但是,海军陆战队上等兵可不知道这些,他戴上钢盔、冒着横飞的流弹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查看大门为什么关不上,却被早已候着他、躲在门边的七十六号小特务一刺刀戳进了小腹!
海军陆战队的上等兵惨叫了一声,鲜血马上顺着刺刀的血槽淌了下来,把他深蓝色的制服染成了褐色。那小特务恶狠狠地拔出刺刀,又迅即刺入了他的前胸。上等兵再也支持不住,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吴四宝他们已经顾不上放枪,乘着胡可吸引RB人火力的片刻工夫飞也似的跑出大门、连滚带爬地上了车。驾驶室里的金聚德一直没有熄火,一见吴四宝他们上车,立刻一松离合器加大油门冲出了巷子,拐上居尔典路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