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忙伸另一只手接住了她,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抱。
穆玉露对这个怀抱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掺着重重的血腥气,但是穆玉露仍然嗅出他身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是他,没错,这是石心的怀抱——她日思夜想的石大哥的怀抱!
她睁开眼,眼前是石心那张满是鲜血的脸。但此时,在穆玉露的心里,这张鲜血淋漓的脸是世上最亲切、最英俊、最令她动心的脸。很自然的,她玉臂轻舒勾住了石心的脖子。
“你吓死我了,为什么要躺在地上装死?”穆玉露娇嗔道。
“你也吓死我了,为什么要抹脖子?”石心反问道,语气里却听不到一丝责备。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人家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穆玉露再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话一出口,她的脸马上就红得像块大红布。而这边石心听了她的真情流露也不由心神一荡,心里热热的。
穆玉露感情上的包袱算是扔出来了,旁边齐冰、钟心桐两个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般的不是滋味起来。她们俩眼望着石心搂着穆玉露的那股亲热劲,心里甭提有多酸涩啦。钟心桐更是后悔:“早知道我也自杀一次得了!省得让穆玉露和石大哥搂搂抱抱的看着闹心。”
一边的江监萍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怎么打圆场,一看苗头不对立刻出来捣浆糊:“行了行了,王先生,快点给小石处理伤口吧。”
这天中午,位于南京鼓楼的日本中支方面军总医院住院部前的回廊上,一身戎装的清水脉冲和一身便装的松岛莱莱子正依偎在一起。
这年南京的冬天迟迟不肯离去,天空中又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远远的,隐约中远方钟山的山顶已经蒙上了一层白纱。近处,医院的所有建筑的屋顶都积上了一层雪,而花园里的树木、草坪也全部一片雪白。
松岛则靠着清水的肩头,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暖。
“你的手怎么这么热?我的手都快冻僵了。”松岛莱莱子边说话边打颤。
清水连忙把松岛的小手揽进自己的军大衣里、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你忘了,我是北海道的猎人、蛮子,对这种天气早就习惯了。”清水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乡愁。
女人的直觉告诉松岛莱莱子她爱人的感伤:“是不是又想起北海道了?想起了爸爸妈妈?”
清水点点头:“就你知道我的心意。”
松岛莱莱了的脸突然红了:“自从昨晚……我们那个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已经能够读懂你的……身体语言了。”
想起昨晚病床上两人激情迸发的一幕、想起松岛青涩的呻吟和床单上的嫣红,清水脉冲的心里不由得来了一阵悸动。他轻轻在松岛的额头一吻:“是的,我们现在是真正的夫妻了,你我夫妻同心一体……你还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