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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虞婷的目光瞥到了石心胸膛上那个刚愈合不久的弹孔。她想起她离开上海时梅机关的头子——那个色迷迷的日本将军晴气曾经告诉过她石心因为被怀疑是共产党内的叛徒而被枪毙过一次,仗着运气好才逃脱了性命——便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想着,虞婷开口了:“这个伤口就是那次枪毙留下的纪念?”她边说边顽皮的用手指抠那个铜钱大小、略微凹下去的伤口,那手势不轻不重,恰好令石心麻痒难忍。
“婷妹,你又淘气了!”石心笑盈盈的,心里却说:“那话儿来了,看你怎么说?”
“你的金刚不坏体神功怕是已经练到了第九层吧?否则怎么挡得住步枪子弹的射击呢?”虞婷满脸的敬仰和心疼,“好险,要是枪手的枪口再偏左一点点你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以你的武功要从行刑队的手里逃脱也不是什么难事呀,你为什么不跑呢?”
“我为什么要跑?我要是逃跑的话岂不是承认自己真的就是个叛徒了?”石心反问道。
“那你干吗不申诉呢?”虞婷歪着脑袋,满是怜爱地问道。
石心这边来了一声叹息:“要是有人听我的申诉我也就不会被枪毙了——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我是个叛徒,我是百口莫辩呀!”
虞婷纯纯地笑了,露出一口编贝般整齐洁白的牙齿:“你这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嘴也有百口莫辩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老公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哩!”
石心心中一热、脸上一红,幸好虞婷的目光穿透不了他脸上缠绕的绷带,他拿手一点虞婷的鼻子:“你个小坏蛋,说话净会编排人。”说着拿住她的轻轻一拧,“以后还敢这么乱说不?看我不把你的奶黄包拧下来当点心吃喽!”
哪知虞婷反而笑嘻嘻地挺起胸膛道:“来啊,来吃啊,你当我怕你吃奶?恐怕你吃奶的时候会连吃奶的力气也用上吧?”
石心被她逗乐了。他第一次发现虞婷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虞婷笑完了又换上一副忧虑的面孔:“那我的郎君现在还戴着叛徒的帽子喽?”
石心又叹了口气:“是的,我现在算得上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这一次,他的叹息是发自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