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把这么多妓女都集中在一起呢?总不能说要妓女们配合我们查案子吧?”王梓试探着问。
这回轮到龚瞩得意了:“简单,就说给她们重新注册、登记、发证不就得了,不来的一律取消从业资格,她们肯定会来的!”龚瞩骄傲地说着,带着点报复方才王梓乱说话的快感。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哎,你对妓女的心态很了解嘛?是不是从前也干过这一行?”王梓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个小坏蛋,好坏啊!”龚瞩故作生气的抡拳要揍王梓,王梓哪里理她?翻身上马就要还手。谁知道随着一阵金属管断裂的噪音,早就不堪重负的行军床恰恰就在这紧要关头散架了。
……
陕北的晨曦透过窑洞的纸糊窗把一缕缕光线投在石心的炕头上,也照亮了石心和穆玉露同样裹满了绷带的脸庞。
经历了一天剧痛的手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石心都早已疲惫不堪地睡去,此时尚未醒来。而随着蒙汗药时效的结束,一直沉睡的穆玉露已经苏醒了。她在这漫长的一觉里做了无数个有关她和石心的美梦,但她只记得她本来前的那个梦。在梦里她们又回到了渭河岸边的悬洞里,石心用洞里草堆上的草打了一双草鞋自己穿上,又把他自己的鞋袜放在火堆上烘干了给她穿上。
然后,石心便搂着她,她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呼吸来体会石心身上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她的心中也随之加速、她身体里的渴望开始熊熊的燃烧起来。而石心则嗅着她的棉衣——她知道,那上面有她的芬芳。进而,石心循着她的香气开始吻她的身体,于是她们俩盘结在了一起、融合在了一起……
在梦里,穆玉露重温着她和石心的第一次、重温着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甚至在梦里呻吟着呼喊石心的名字。
此时,当她清醒过来后她的胸部还肿胀着倾诉她的渴望、她的身体深处还麻木着述说她的经历。但是,这只是个梦,只是一个美梦。
美梦通常都不会长久的。
穆玉露依稀记得自己是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石心的清创手术结束,怎么醒来时却躺在了自己窑洞的炕头上?带着几分困惑,穆玉露转动着自己的头部查看着周围的情况,于是,她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石心——他的头部裹满了雪白的纱布,只露出一只眼睛和鼻子、嘴巴处的两条缝——兀自睡得正香,只有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吹动鼻子上方的纱布一起一伏。
穆玉露苦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哪来的蒙古大夫?医术这么差劲。小小的清创手术竟然把心哥哥的脑袋包扎成这副模样!犯得着吗?绷带太多用不掉是吧?要是换作我来包扎肯定只要用一卷绷带、一块敷料就够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心哥哥的伤口,这样包扎真是浪费。哪里比得上我?嗯,下回我要亲自给心哥哥换药,为他包扎得既牢固又美观,而且只用一卷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