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战胜”这种念头可谓是根深蒂固。
这些自称为“神使”的主人,根本无需验证,无一例外,全部具有弹指间灭掉他们的实力。
见雪巨人熙熙攘攘开始离开,图依也不准备继续久留,身形一晃,朝着上方裂隙飞去。
“小?宝?贝——你现在在哪里呢?”
…………
“哈啾!”
纳乌拉搓了搓鼻子,有些纳闷道:“好几年没打过喷嚏了,是谁在念叨我啊?不会是哪个小妹妹对我的英俊潇洒仍然念念不忘吧……”
“哦?看来少主在属下不在时,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啊?”
如同针芒一般的刺人视线从侧面射来,配合着充满嘲讽的冷笑,即使不用回头,纳乌拉也能想象到阿汶现在的表情。
“不不不,身为波鲁什家顺位继承者,受人敬仰的第一剑圣,我向来都是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什么红颜知己根本都是狗屁,身边有你这么一个优秀助手,我早就非常知足了……”
眼看阿汶的表情由阴转晴,纳乌拉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庆幸。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花心的老爹,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娶了四房姨太依旧不满足,老爷子年逾七十,仍旧在外面拈花惹草,真可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而纳乌拉的母亲,同时也是波鲁什家族主母,之所以没有闹翻,倒不是估计老头子的脸面,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便是无论老头如何采花,都秉持着“片叶不沾身”的底限,这么些年来,只有纳乌拉和约翰两个孩子,就连其他四房姨太也没获得宠幸。
至于有没有私生子,像波鲁什这种曝光度极高的顶级家族,几乎就是在聚光灯下生活,如果老头子真在外面有了小的,早就人尽皆知了。
更何况波鲁什这棵大树,几乎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终极靠山,母凭子贵,一旦有了孩子,为了避免潜在的风险,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纳乌拉还是感到很庆幸,毕竟一个叛逆的妹妹就够了,真要是再多几个,他恐怕得头疼死。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老头在外面采花,总是能够绕开所有人视线,以至于从来没有露过把柄,就算纳乌拉母亲明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确切证据证明。
和纳乌拉相处的时候,有时看他练剑太无聊,老头就会灌输一些“切身经验”,哪怕纳乌拉不想听,也会像苍蝇一般嗡嗡叫着。
其中有一句话,老头常挂在嘴边,“永远不要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其他女人,就算是你老妈都不行,这是避免降低好感的关键一招”。
原本纳乌拉还嗤之以鼻,以他的身份,只要有这个想法,整个大陆不知道多少女人,哪怕那些公主郡主,都得争着抢着倒贴。
不过今日看来,就算像阿汶这种几乎将使命刻在骨子里的女人,仍然免不了会犯女人共有的通病。
纳乌拉感慨之余,不由将之归功于自己的魅力太大。
没办法,哪个女人都受不了啊。
“少主,虽然你没有看这边,但我总有种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
“……肯定是错觉。”
“那就是在想一些贬低女性的龌龊事情……”
纳乌拉险些脱口而出“为什么你会有这么诡异的直觉”,好在及时收住了吐槽,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同时纳乌拉在心里又多记下一笔,避免以后不经意犯下失误,被阿汶抓住把柄。
阿汶狐疑的看了几眼,随后才将目光移开,像是放下这件事,开始凝视远方。
“少主,你确定咱们的方向没错?”
“肯定没错——大概吧。”
纳乌拉停下脚步,松开攥了一路的绳索,稍微活动一下手腕,“之前天边那道火光,八成是某个甚至几个‘神使’进来,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们碰面。”
“可也不能确定这个方向就是正确的。”阿汶提出质疑。
纳乌拉笑道:“既然他们落在那个方向,八成就是雪巨人聚集的地方。既然这小子躲着那帮雪巨人,咱们自然要背道而驰,加上之前他醒着的时候走的大致方向,目的地应该就在前方。”
“有没有‘灯下黑’这种可能?”阿汶又问道。
纳乌拉摇头,“不能说完全没有,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这种想法,不是适用于所有情况,那些雪巨人感官何其敏锐,数量又那么庞大,想要躲在他们眼皮底下,一时半会还好,却不可能是长久之计……所以这小子的爷爷,以及他们这一脉,应该不会离那些雪巨人太近。”
阿汶点点头,可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冰原,根本没有任何人为的痕迹,便忍不住问道:“就算确认了方向,我们也不清楚对方究竟藏在哪里,整个立体平面上都有可能,比如空间魔法布置在半空的不可视领域,或者藏在负雪千尺的地下……”
“你真把空间魔法当大白菜了啊?”
纳乌拉摆手打断,嗤笑道:“整个大陆都没几个空间魔法师,你还以为人人都和那个混蛋一样?就算是那个混蛋,想要在半空中开辟一个半永久性的牢固结界,都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至于你说的地下……倒是很有可能,德克在日出之前拼命挖了个洞,我怀疑这也是其他雪巨人在白天休眠的方式。”
阿汶不禁有些头疼:“他们休眠时气息几乎微不可查,再加上平原这么大……要找到什么时候?”
纳乌拉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笑道:“没那么麻烦,既然他们能一直躲掉雪巨人的追捕,肯定在休眠地设了不少结界——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们会魔法的情况。就算不是结界,一定也有什么其他的防范措施。”
“少主是想……”
“为了节省时间,稍微暴力一下。”
纳乌拉嘴角轻轻上扬,手影一晃,长剑已经出鞘。
他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正前方的一条直线:“就从这开始吧,我尽量拉长上下纵深,减低向两边外溢,免得引来一些不受欢迎的家伙。”
阿汶默不作声的后退一步。
纳乌拉轻喝一声,一道剑芒拔地而出,激起一道数十米高的“雪雨”后,如同从大地上拉起一条白色的幕布,以肉眼难以追上的速度朝远方激射。
然而这道“幕布”,在前行几百米后突然扭曲了一下,接着又如常的继续向远方射去。
虽然这个画面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纳乌拉精准被捉到,不由嘴角一翘。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