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九章 营地变故(2 / 2)

几位小队长当场死亡,尸体被炸得支离破碎,临死前神使来不及作出任何应对。

与此同时,其余十几位成员也发疯似的扑向营地众人,面容逐渐扭曲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时候营地众人才反应过来,这二十余位神色正常、谈吐与之前无异的成员,已经成为了敌人。

所有人纷纷进入战斗状态,可惜为时已晚。

接二连三的爆炸响起,一时间到处都是哀嚎与惨叫。

令人惊悚的是,这些“人肉炸弹”的威力,甚至堪比顶尖大魔导师释放的十级魔法,尤其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周围大多数人起先都毫无防备,一轮爆炸过后,竟然有八人当场死亡。

这还是在皮尔提前出声提醒的情况下,若是反应稍慢半拍,恐怕伤亡人数还要翻倍。

死者大多数都是队内的魔法师,根本来不及吟唱,就被汹涌的魔力波动击垮。

剑士因为体魄更强健的缘故,伤亡略小,可既便如此,等爆炸平息,仍有近二十人身负重伤。

然而更致命的还在后面。

冲击营地、造成伤亡,只是这些“人肉炸弹”的任务之一。

他们的另外一个任务,则是瘫痪营地周围近乎无懈可击的结界。

自爆产生的魔法冲击中,存在一种奇特的魔法属性,能够从内部影响结界构成。

等几位负责结界维护的魔法师后知后觉发现不对时,整个基地已经彻底陷入毫无防备的状态。

就在结界消失的刹那,周围密林中突然涌现出更为浓稠的黄褐色毒雾。

几位魔法师迅速构筑临时防御魔法,然而未曾想到的是,这些毒雾竟然轻而易举透过魔法结界。

两位靠近外围的剑士一时不察,不小心沾上一点毒雾,结果接触毒雾的皮肤瞬间溃烂,同时整条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并且迅速蔓延至全身。

短短两秒钟时间,两位身手高强的剑士便带着痛苦无比的表情命丧黄泉。

而营地中所剩无几的结界魔法师,搬出各种手段,却都对逼近的毒雾毫无办法。

皮尔当机立断,放弃辛苦搭建的营地,准备向尚未被毒雾包围的方向撤离。

然而就在队伍准备动身的时候,唯一的缺口既然出现无数道影子。

这时候营地成员才发觉,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被异人包围。

而这些仿佛凭空出现的异人,对毒雾似乎具有免疫效果,靠近边缘的几个甚至完全站在毒雾中,丝毫不受影响。

之后便是一场恶战,营地方面既要提防身后越来越近的毒雾,同时又要想办法从数量未知的异人包围中突围,伤亡者越来越多。

好在经过一番苦战,皮尔几乎以一己之力,成功打开一道缺口,让伤员撤离的同时,自己带领一小支队伍从另一个方向突围,为大部队作掩护。

至于之后皮尔等人的动向,莫拉克就不清楚了,他是跟随大部队朝北撤离,中途遭到几波异人袭击,他和另外几人走散。

等到白天,林中的毒雾逐渐驱散,抱着搏一搏的心态,莫拉克偷偷溜回营地,结果没等多久,就碰到了约翰这支小队。

之前约翰就发现另一边的结界竟然彻底失效,倒是印证了莫拉克的说法。

营地中到处都是血迹,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被啃噬过后的残肉碎屑,崩坏的树木、龟裂的大地,无不说明之前那一场战斗是何等惨烈。

马兰科夫、斯兰两位分队长跟在约翰后面,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沉默不语。

“有什么想法?”约翰问道。

马兰科夫朝前走了两步,从杂乱散落的染血石堆中,抽出一件看上去像是女性上衣袖子的蓝色布料,眼中的光芒更加黯淡了几分。

约翰猜到了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不由看向斯兰。

后者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悲伤,“是雪莉的衣服……她本来可能成为马兰科夫未来的妻子的。”

“雪莉是负责维护结界的魔法师之一,队伍中只有她穿这种颜色的衣服。”马兰科夫从地上站起来,攥住断袖的手微微颤抖,却仍竭力保持平静道:“连她都没能幸免……证明当时基地的情况,可能比莫拉克说的还要严峻。”

斯兰朝前走了两步,站到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马兰科夫身边,抬起手悬在半空好一阵,都没能找到合适的安慰,最终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至少没有见到尸体,说不定还有希望……你别太难过。”

“我会向前看的。”

马兰科夫点点头,扭头看向约翰时,脸上已经没有明显的悲伤。

“大人,如果按照莫拉克所说,那几个失踪后复返的成员,实际上已经成为了其他的某种存在,是不是可以说明,敌人掌握着某种高超的伪装技巧,以至于连皮尔大人都没能提早察觉?”

似乎是将悲痛转化为力量,马尔科夫的思路越发明晰起来。

约翰点头道:“可能性很大,而且基地最终被攻破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结界被瘫痪,以及那种毒性更猛的怪雾,背后都有明显的人为痕迹……能够同时做到这两点,恐怕只有十二神使了。”

斯兰有些恍然道:“皮尔大人提过,如果龙神给的信息不假,那个叫迪玛利奥的神使,掌握的正是某种具有腐蚀效果的魔法,倒是与那突然出现的浓雾吻合……对了,大人之前是如何判断出,最外层结界那个哨兵是敌人伪装的?”

“如果皮尔扩大侦查圈,是绝对不会只派一个哨兵的,最起码也要以五人为一个小队,才能够互相接应。”

顿了顿,约翰继续解释道:“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当我靠近他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了一种极隐蔽的杀意,一闪而逝,或许连他本人都没在意,不过还是被我成功捕捉到了。”

听到这里,马兰科夫与斯兰互相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他们当时离约翰最近,却没能察觉到任何所谓的“杀意”。

难道这就是波鲁什家族与生俱来的天赋?

两人心中不由生出这样的感慨。

“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们。”

约翰突然回过头,像是在说一件小事般,神色如常道:“那个‘哨兵’还有同伙,在我出剑的第一时间就逃走了……估计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