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拉斯无法获得被掌控着的能力,这一点,之前在医治刘传宏与多拉贡时,杰诺尔就已经有过怀疑,作为在场最熟悉迟小厉的人之一,杰诺尔自然清楚老师的手术过程,遇到较为棘手的病情,不但需要使用空间魔法,还要相配的手术器材辅助。
而瑟拉斯自始至终没有使用过空间魔法,兵分两路提供的“路线”,也是早就规划好的传送阵。
这就表明,瑟拉斯的能力确实恐怖,但随着了解深入,似乎也不是没有针对的办法。
只不过杰诺尔暂时没有余力细思,也没办法考虑可行的应对之策。瑟拉斯不时打量过来的眼神,像鞭子一样,不断提醒他小心谨慎。
“好了,规则你定完了,没有其他补充,我们就开始吧。”
瑟拉斯饶有兴趣的走到是桌前,将整齐罗列的厚厚一摞纸牌推到前面:“如果不放心,可以下来验验货。”
杰诺尔眉头一拧,并未解除浮空魔法,而是指着下方再次归于沉寂的泰武穆德,又抬头扫向远方:“把他们的控制,都先解除了。”
瑟拉斯嗤笑一声:“跟我谈条件?真觉得我很好说话?”
话音未落,瑟拉斯捏住桌上纸牌一角,正要抽出,却被杰诺尔打断:“如果在输赢决出之前,任何一个人死掉,你就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杰诺尔嘴角含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瑟拉斯额头青筋乍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不善道:“威胁我?”
“没错,我敢这么说,就是有把握,即便死掉以后,你们有控制尸体或者搜魂的手段,也没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信息。”
杰诺尔敞开手,学着自己那位老师,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赖皮模样。
瑟拉斯手背隐有青筋暴起,猛虎一般的眼神,在杰诺尔身上停留数秒,才缓缓松开手,仰天大笑起来。
“呵呵……有意思,好,我答应你。”
未见瑟拉斯有任何动作,杰诺尔正在迟疑,站在桌边的泰武穆德身体忽然晃了一下,脸上现出一丝愕然与惊疑,就差直接在脸上写“我在哪”、“我要干什么”这几个事关人生哲理的问题。
除他以外,刘传宏、约翰、枚德菲尔以及后方之前被控制的成员,也纷纷露出迷茫之色,不知所措的看向周围。
泰武穆德脸上的惊疑只维持了短短几秒,便很快注意到不远处石桌旁的男人,瞳孔骤然一缩,刚要动手,身体却猛地一僵,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量钳住,根本动弹不得。
其他诸人,也享受到了类似的待遇。
瑟拉斯摆摆手,笑着看向杰诺尔:“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了,不过为了避免扫兴,还是让他们先站一会儿。”
杰诺尔与刘传宏、泰武穆德几人目光交汇了一下,确定瑟拉斯并未食言,用眼神安定了一下,便从空中下来,落到石桌对面。
杰诺尔不疾不徐的拿起纸牌,入手沁凉,与寻常纸牌手感天差地别,更像是玉石的触感,却偏偏有纸张的韧性。
杰诺尔心中略感惊奇,无法确定纸牌的材质,用毫不掩饰的怀疑目光看向对面。
“最好的材料,我手里可不会有那种低劣粗制滥造的玩意儿。”瑟拉斯不屑冷哼一声:“让你检查也只是说说而已,要真想做手脚,你以为自己能看出来?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杰诺尔心中一悚,不知对方是无心还是有意,但确实点破了他的小心思,能拖一点就是一点。
既然已经被点破,杰诺尔也没法继续磨蹭下去,快速将纸牌洗乱,倒扣在桌面上。
“别急,有个规则。”
瑟拉斯正要动手去抓,杰诺尔直接冷声打断:“先说好,石桌之外,用任何能力都无所谓,但在这桌面之上,我们真真正正靠运气赌一把,谁都不准使诈。”
瑟拉斯轻笑一声,言外之意很明显,知道你掌握命运,但在这副赌局输赢上,不能用力量插手。
“这可让我很难办……没有其他人监督裁判,我要是想做手脚,你肯定无法察觉,到时候真输了,说我作弊怎么算?”
杰诺尔也轻笑一声:“我相信每一名神使都有自己的底线,对付我这种随手就能碾死的蝼蚁,还要用下三滥的手段,绝非堂堂第二位的作为……规定是我立的,至于裁判,则是你自己,我也确实没有办法监督,全凭本心。”
说到最后,杰诺尔摇头道:“我想既然自诩命运掌控者,对于自己的运气,肯定也极有信心。”
瑟拉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掠过一丝不爽。
杰诺尔的话,确实踩中了他的痒处,而且句句看似无奈,却实则暗含嘲讽。
如果对方真的想用这种办法赌一把,瑟拉斯完全不介意陪他公平公正的玩一场。
不过这种好像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还是令他难得生出几分恼火。
“没问题,我这个人向来讲究信用,尤其在赌桌上面。”
瑟拉斯摊摊手,示意杰诺尔先挑。
杰诺尔从近前划出三张,等瑟拉斯也从近处拿完牌,毫不拖泥带水,掀开了自己所有底牌。
两张代表“1”点的士兵牌,外加一张代表“2”点的护卫牌。
瑟拉斯“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你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谁赢谁输,还未必呢。”杰诺尔脸色有些难看,却还是冷哼道。
“士兵牌只剩两张,除非我全抽到,还要再抽到一张护卫,你才有机会跟我打成平——”
前两张掀开,两名衣着简单的士兵出现在眼前,让瑟拉斯后面的话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