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奥贝罗有过接触的是皮尔,所以就算谁获得了奥贝罗某些馈赠,也不该轮到那个年轻兽人才对。
可若不是奥贝罗的力量插手,瑟拉斯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就算是迟小厉,也没有办法解除已经被自己植入“种子”的傀儡。
不过这都是之后需要解决的问题,瑟拉斯完全不着急出去,眼下该着急应该是迟小厉。
瑟拉斯手中多出一杯红酒,绛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摇晃。
远处曾经是少年尸体的位置上,那个破布包突然消失不见,出现在瑟拉斯的腿上。
翻了翻,扑面而来的酸臭味,让瑟拉斯下意识眉头微蹙,同时屏住呼吸。
这时瑟拉斯才有些后悔,布包的脏乱程度超乎想象,对于他这样一个具有一定洁癖的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忍受的灾难。
忍住生理上的不适,瑟拉斯将布包来回翻动,除了零散掉落的煤渣,还有一团油纸顺着侧缝倒出。
瑟拉斯眼睛一亮,手腕翻转间,油纸自动打开,却露出半个冰冷刚硬的馒头,原本以为发现秘密的欣喜神情,瞬间有些错愕。
“你到底在翻什么?”
迟小厉默默看着瑟拉斯一系列行为,一直没搞懂这位的迷惑行为,直到瑟拉斯自己都表现出疑惑,联系到之前对方的表现,总算猜到他想做什么,不禁哑然失笑。
“不用翻了,就是一个普通的布包,里面装的也只是普通的煤球,那半个馒头是我那个时候一天的伙食。”
瑟拉斯视线微抬,嘴角上挑,像是在问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迟小厉耸耸肩,一脸无奈道:“真的没骗你,你可能想象不到,我的家乡在卧龙之地北部,冬天特别冷,经常有人冻死,加上当时正值战乱,连救济院都关了门,我们这些孤儿为了熬过冬天,只能到官道旁捡那些大型车队掉落的煤球……”
迟小厉直接在草地上蹲下来,从旁边揪起一根青草,放在嘴里轻轻咀嚼,接着叹了口气。
“你刚刚可是杀掉了我的一个‘童年’,俗话说人的一生中,唯有童年才是最珍贵的,你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拿走,为什么还要摆出一副我欠你什么的表情?”
“胡言乱语。”
瑟拉斯轻哼一声,嫌恶的将布包扔掉,对迟小厉的话却已经相信了大半。
布包和馒头只是迟小厉创造出来的“幻象”,与那个少年本体不同,被瑟拉斯扔掉后,瞬间消失不见。
迟小厉冲他笑了笑,接着就捂住胸口,神情微微抽搐了一阵,随即呕出一口血。
“咳咳……没想到一上来就失败了,看来运气已经差到了极点。”
瑟拉斯端坐在椅子上,丝毫不为所动。
就像自己不可能真的在这干等一样,迟小厉说话的同时,也尝试了偷偷动手,结果直接受到了反噬。
从他的模样来看,这次反噬似乎还挺严重,说明先前使用的魔法等级很高。
迟小厉抹了抹嘴,自顾自笑道:“刚刚只是有些好奇你隔空取物的手段,没有感觉到魔法波动,却能凭空变出椅子和红酒,还能瞬间取来布包,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不等瑟拉斯回应,迟小厉便拍了下脑袋,做恍然状:“我知道了!应该是你改变了事物原本的命运,只要给予一定修改,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就好像那把椅子,你附加了类似‘出现在我身后’这种命令,无论椅子之前在什么地方,都会瞬间按照指令现身,红酒和布包的原理也是一样……”
瑟拉斯心中一惊,虽然这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小手段,可迟小厉仅仅第二次见到,就将自己使用的方法看透,如此敏锐的头脑,实在是令人忌惮。
迟小厉似乎仍陷入“破案”的兴奋状态,继续自言自语:“可是如此强大的手段,为什么没在战斗中使用……想来应该只能对死物具有效果,操控活物的命运太过困难,寻常平民或许可能,但目标要是实力相当的对手,肯定无法生效。”
听迟小厉不紧不慢的讲述,就像在进行一场探秘聊天,一层层剥开瑟拉斯隐藏的秘密。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让人有些不爽,不过瑟拉斯知道这是迟小厉故技重施,试图挑唆自己的情绪,自然不可能中招。
晃了晃杯中红酒,瑟拉斯轻抿一口,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发现可以继续说下去,我倒很好奇,外面那些人还能撑多久。”
迟小厉丝毫不为所动,慢悠悠的嚼着草叶,脸上显出标志性的轻佻笑容:“我能把自己关在这里,当然做好了万全准备,我劝你还是担心一下那位喜欢带面具的小姐吧。”
瑟拉斯神情微动,迟小厉笃定的表情,却不像是在说谎。
“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迟小厉拳掌一拍,“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纳乌拉他们的下落吗?确实没死,而且都活的好好的,现在应该已经进入黑域,见到奥贝罗了。”
此言一出,瑟拉斯瞳孔骤缩,原本表现出的闲淡状态消失不见,一股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迟小厉同时起身,杀手锏放出,效果竟意外的不错,看来奥贝罗在这位心中人,仍旧是一道迈步过去的坎。
“你……噗!”
瑟拉斯脸色越显狰狞,迟小厉已经做好随时“自杀”的准备,结果话刚出口,瑟拉斯突然身体一晃,鼻中、口中皆喷出大量金血。
“……”
看着缓缓倒在自己眼前的瑟拉斯,迟小厉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