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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青听得,微微一怔,视线也落在了那令牌之上。
此物看来朴实无华,只不过是灰扑扑的颜色,唯独上方“剑神令”三字,笔画凌厉,叫人见之难忘。
他从前不曾听闻这等物事,但单单只说其敢以“剑神”为名,就知它颇有不凡。
略思忖,徐子青将此物一拂,收了起来。
倒不是贪图什么,只是此物显然为剑修之物,师兄说不得能有用处,甚至得到一份机缘,自然不能错过。而两姐妹分明非是剑修,此物于她们无用,也不至于夺了她们的造化。
但既然拿了,也不能真当做了谢礼……
徐子青想着,陈霓裳姐妹如今很是孤苦,并无立身之地。与其拿出什么旁的物事交换答谢,倒不如给她两人寻一处栖身之地。若是此物于师兄有用,自有他两个来作安排,如若以师兄境界用之不上,便可寻另一能用此物的剑修相赠,那剑修得了好处,自然也应当好生安顿姐妹二人。
这般思忖了,他就有心将两人带到城里,寻师兄商讨一番,再做决定。
故而徐子青就问道:“你两人可有去处?”
陈霓裳姐妹一听,心里已然有些明白,旋即颇为喜悦。
原本献出此物确为报恩之意,但未尝没有恳求之心,如今听这话,似乎……
于是两人说道:“并无去处了。”
徐子青见状,心领神会,就笑了笑道:“城中剑修颇多,若有幸能得此物之人,自也会尔等有所安排。不知你二人可愿随我同去?”
陈霓裳姐妹闻言,哪有不肯的,自然说道:“晚辈愿意,多谢徐前辈!”
徐子青就引两人一起进入芦川城,直到求剑会馆中。
因天色未晚,内里论剑之人尚且不曾散去,因此云冽并一众剑修等人,也俱在道场处。
徐子青走近时,众人本不应在意,却因忽然察觉陌生气息,便有人抬起头来。
也见到了这一双姐妹。
姬文靖颇觉奇异。
若是他未看错,这两个女子均为炉鼎之体,且早已受过采补,应属姬妾之流,如今却与徐子青同来……莫非她二人本是徐子青的妾室么?
不过仔细一想也并不奇怪。
双修道侣虽行过盟誓大典,但誓约如何却是自行商议,只不背弃彼此,便也足够。尤其男子之间结为道侣,或为后嗣,或为j□j,或为采补,各有姬妾也不算什么。
早先他并不确信两人是何种双修道侣,如今看来也是寻常,但不论这两女究竟是他两个之中何人姬妾,自家妹子确是不能嫁与云兄了,而若是旁支的同族女子,倒可以送一人与云兄为妾。也是他们这一场相交的缘分。
不仅姬文靖这般猜测、打算,其余那些剑修见到这双美貌佳人,也都有同样念头,只不过未必想要送妾罢了。
徐子青与云冽并不知众人心中所想,倒是云冽见徐子青带了两个陌生女子归来,心知师弟必然有事相商,就与众多剑修告辞,早了一个时辰将结束此回论剑之事。
而陈霓裳姐妹自打得知徐子青元婴境界后,原本就很恭敬,再看到这许多大能修士,心里更为忐忑,正是丝毫不敢多言。
云冽和徐子青回去暂居的房舍里,做下一个禁制后,才叫姐妹二人上前而来。
徐子青就笑道:“师兄可记得她们?”
云冽略作打量:“似有眼熟。”
陈霓、陈裳更是不解。
若说徐子青,的确是她们曾经见过,多少算有几分交情,可这位看来极冷酷的剑修,那般凌厉气势,若是见过,理应印象深刻才是。然而于她们眼里,却是半点记忆也无。
这、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徐子青笑意加深,就说道:“这两位姑娘面上伤痕早已借丹药之力调养,豢养的妖虫亦不在了。”
阴阳蛛至多只能伤到筑基修士,到了化元期,便无用处,那两姐妹言及当年就解除血契,将其放生。
如此提点了,云冽就想起来:“鬼阴阳。”
徐子青笑道:“不错,但如今她们已恢复旧名,为陈霓、陈裳姑娘。”
云冽略点头,候师弟下文。
徐子青将手掌摊开,把一枚朴素令牌交予师兄来看。随后他再将先前所遇之事、鬼阴阳姐妹经历也尽皆说与师兄,就耗费有一炷香工夫。最后才道:“这剑神令我也不知是什么用处,师兄瞧一瞧罢。”
云冽听得,自然就将那剑神令接过,仔细察看。
再说那陈霓裳姐妹,见那冷酷剑修这般轻易就将她们认出,正是一头雾水。
徐子青趁师兄探查时,就不再玩笑,对两人说道:“师兄为我道侣,自我入仙途来一直伴随在侧。早年虽你二人不曾见他,但师兄却知晓尔等。”
陈霓裳一听,哪里还不明白?
当年她们俩也算对这位徐前辈有所援助,但这人有道侣师兄沿途守护,便是她们并不出手,想必也能无碍。
可尽管如此,这徐前辈却仍将她二人记下,而今更如此相帮……叫她两人心里越发感激不已。
那边云冽将剑神令放在手中之后,便油然生出一种奇异之感。
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召唤,自那剑神令中而来。
而那种感觉,正是无比庄重、肃穆,直叫人意识都被吸入一般,难以割舍。
他同时也明白,原先师弟接到此令时并无这等感觉,反倒是他刚刚触碰,就如此强烈。
就如同有什么预兆一般,又仿若是因特定之人,方会如此。
心念一动,云冽已将神识放出,试图送入这剑神令中。
然而神识刚刚碰上,就立时被反弹回来,不轻不重,拒绝之意却已极为明显。
……不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