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垂着眸子,素面朝天的小脸上冷静平缓,“滕先生,谢谢你及时的出手相救。”
感谢过后,她的态度渐渐变得坚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发生的事是在我们双方彼此自愿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任何强迫的行为。按道理来说,事故是你造成的,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是你一个人的错,而我现在已经全部替你分担了,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所以,你也不必揪着这件事再生是非。”
滕少桀夹着香烟的手指用力。
这女人,这是在婉转的说他多管闲事,吃饱了撑的犯贱?
呵呵,他真的是吃饱了撑的犯贱,否则,怎么会傻了吧唧的救她一命。
而这样的救命之恩,她居然用“一分钱不多,一分钱不少”来划清界限,还说他出车祸是活该,真是……
特么的欠揍啊!
薄安安说罢,觉得自己总算在他面前争回了一些面子,被摧残了一日的心总算好过了些,心里微微得意,连转身离开的步伐都轻盈了很多。
滕少桀没有拦她,薄凉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舒服:“你见过比你更无情无义的女人么?”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见过这样一个男人,他的境界,已经不是一般人能企及了。”说完,她甩给他一记挑衅的眼神,果断的开门走了出去。
她对人无情无义吗?
那也是分人分类的。
谁对她有情有义,她看得见,也自然会回报。但对于某些总想着欺负她的人,她当然不会给丫们好脸色。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诺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滕少桀一人。
他把手中只燃了小半截的烟仍在烟灰缸中任它自顾燃烧,而他则拿起薄安安留下的那张银行卡,眸色深沉。
这样的状态只停顿了不到两秒钟,他就起身走向落地窗前。
这个时间,是傍晚六点。
他站在顶楼上,可以清楚的看到窗外的夕阳转成了淡淡的红色,天空依旧晴朗,染了几分艳丽色泽的光线撒在这个高楼耸立的城市,释放出一种浮华的喧腾。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打着石膏的右胳膊。
“心儿,我又想你了。多希望,能和你每天在一起……我最近遇到一个女人,除了和你长得不一样,其他地方,她真的很像你。她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眼睛像你,其他地方像我,小小的他站在我面前,我以为,那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是司延派来的,司延是迈克的哥哥,迈克,你应该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在夏威夷暗杀我的人。我弄死了他,夺了他的产业线,他哥哥来报仇了……在知道他们的来历后,我毅然决然的把他们赶走了,因为,在没找到你之前,我不允许自己出事,绝对不允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在迷情,顶着你的影子对别的男人低三下气,我就没办法容忍,就好像,你在被欺负……心儿,我怎么舍得让你被欺负……你在哪里,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欺负你,打雷的时候,有没有害怕,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呢,还有谁能依靠呢……”
“心儿,我想把她留在身边,不是别的原因,因为,我害怕,害怕在梦回深处看到你那么无助。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在找到你之前,谁也别想搞垮我!”
他攥着银行卡的左手手指猛的用力,而后决然的转身离开。
窗边的地上,孤零零的躺着两半被生生折断的银行卡。
解决了滕少桀这个横在她生活中的一个困扰,薄安安的心情显然不错,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带着小司洛去饭店吃了黄记煌焖锅鱼,点了一大堆菜。两个人在清凉的空调房里吃的热火朝天,看着彼此额上渗出薄薄的细汗,两个人噗呲一下笑了。
心情好了,吃嘛嘛香,一顿饭吃的自然舒心又欢愉。
回到旅店,两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放着怀旧歌曲,两人背靠背,一个噼里啪啦的打着笔记本键盘,一个无聊的玩着手机游戏。
玩完一局挖金子的游戏,薄安安用胳膊撞撞小司洛:“小洛洛,你每天噼里啪啦的看着一大堆歪歪扭扭的东东,就不觉得无聊么。”
“不无聊。”小司洛淡定的回答她:“我喜欢这种高难度的挑战。”
薄安安看看自己挖金子的游戏,再看看小司洛高调的黑客行为……
她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她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和一个五岁的小孩一比较,怎么觉得差距这么大呢……
“……”
她心里有些不平衡:“小洛洛,你是一个五岁的小孩,五岁的小孩就应该玩玩泥巴,看看动画片,而不是成为一个让人不耻的黑客!”
她说罢,双眼亮亮的看着他,问道:“你想看什么动画片,妈咪陪你啊。”
“不用了,那是两岁小孩玩的东西,我五岁了,那些幼稚的游戏已经不适合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薄安安想,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她一定把他关小黑屋改造改造。
一个五岁的小孩,就应该有五岁小孩的样子。应该吃着薯片看动画,而不是坐在这里做黑客……
“妈咪,如果你无聊的话,等我一分钟,我马上就搞定了。等我搞定了,我陪你看猫捉老鼠。”某小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刺激到某女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