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脸肿的跟个红馒头似的,嘴角有干涸的血渍。双唇紧抿,眉头紧蹙。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挤出点后,均匀在掌心内揉开,轻轻的帮她涂着药。
“司延……我想你……我不该带着小洛洛逃出来,我想回去……我想你……”昏迷中的薄安安突然呢喃出声。
司延?
她想回去?
滕少桀的心一疼,而后,正在给她上药的手重重的按在了薄安安的伤口上,有些不解气,他甚至使力的揉了两把。
这个女人,连昏迷了还想着司延,还是时刻想着回去……
真是该打!
不过,从这句话里,他也得出了一个信息,薄安安绝对不是司延派来的奸细,或许,他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或许,她真的是钱小迷。
他的钱小迷想着别的男人,真是让他又火大,又窝心……
“好疼……”昏迷的薄安安楞是被他给折磨醒了。
“有破chu疼吗?”滕少桀的大掌覆在薄安安的脸上,反复的搓揉着那片淤青。
他不知道,他的语气此刻有多么酸,甚至,他身上都裹着薄薄的酸意。
“你轻点啊……”薄安安皱着眉头,伸手去打他的手。
“都肿成猪头了,得使劲儿按按,让它消肿,不然,你明天就顶着一个猪头出门吧。”滕少桀大言不惭的说道,一边还莫名的加重了力道。
“……”草……
薄安安的侧脸被他死死的按着,脑袋无力的贴着床单,因为疼痛,黑白的眸子里氤氲出薄薄的水雾。
终究,还是不想自己变成猪头。
终究,还是敌不过他的力量。
所以,她就只能让他光明正大的欺负她……
“滕少桀,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薄安安,这个,给你。”滕少桀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把枪,递给她,“带在身边,以后再有人敢欺负你,杀了他。”
薄安安呆愣了几秒,懵懂的黑白双眸看着他,脑海中,忍不住回忆起了王石撞在大理石桌子上那刺目的血色。
“砰”的一声,血光四溅……
“杀人……”一想到要她杀人,她全身细胞的都好像被扼住了一般,痛感和恐惧感同时包裹着她。
很恐怖。
她下不去手……
滕少桀见她抗拒的眸子,扯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声线温润,气息优雅,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说道:“安安,弱肉强食。有些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我和龙章在,你以为王石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如今他今天活下去,明天,他定会卷土重来,他所有的屈辱,都会让你用命偿的……”
“他所有的屈辱,都会让你用命偿的……”
“他所有的屈辱,都会让你用命偿的……”
“他所有的屈辱,都会让你用命偿的……”
“……”
这句话一直在薄安安脑海中旋转,她的耳朵里嗡嗡的,犹如钻进了异物。
滕少桀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一句话,将她砸的越发的伤痕累累。
这个世界,真的好残酷。
司延,没有你在身边,我过得好辛苦,我多么想你,你知道吗?
她的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落出来,一滴一滴抵在滕少桀的手上,滴在他的心口。
钱小迷,不哭。
他的心里在咆哮。
他大掌摩挲着她的背,尽量安慰她:“想哭就好好的哭,哭完之后,你还是要面对现实。”
他唯一遗憾的,是让王石就这么自杀而死了。
真的应该逼她开枪的……
或许是最近遭遇了太多太多,薄安安的心一次次被击打着,她需要发泄,便抱着滕少桀,放声大哭,胸腔中憋着的崩溃情绪就这么发泄了出来。
她哭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发哑法疼,她才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滕少桀摸着她的头发,眼中印满怜惜。
“薄安安,你是钱小迷,是我的钱小迷,对吗?”
若不是钱心身上并没有太大的印记,譬如黑痣啊胎记什么的,他一定扒光了她,好好的验证验证。
他以前还说,钱小迷得天独厚,身子白皙柔嫩,犹如美玉一般没有瑕疵,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悔了,老天爷真该让她长点什么,也好辨认她的钱小迷啊……
“等等……”
他突然身子一顿,没有印记,是不是也是一个突破点呢?
一般人身上都会有黑痣什么的,像钱小迷那种干干净净没黑痣的女人,也是万中无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