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片唇死死的咬着,煞白的唇上还沾着大红色的血色。
而就在她身下零零散散的碎落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季安城胸口处发痛的难受,那种铺天盖地的闷痛感,让他几乎窒息!
他连忙将地上小小的人儿拦腰抱起来,连鞋子也顾不上换,拼命的朝门外跑去。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拼命的跑着,来到车库,将昏迷不醒的唐小念放在车上,发动车子,性能良好的车子“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没多久,便消失在了苍茫夜色中。
医院。
季安城坐在医院长廊处,十指紧紧相扣,指节处泛着不正常的青。
他高冷矜贵的面容上此刻覆上了一层寒霜,深邃的眸中如同幽深的谭谷,里面包含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颤抖着手,摸向裤兜,摸出一只雪茄来,左手拿出打火机。
打火机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幽蓝色的火光跳跃着,映照出了他略带焦灼的俊脸。
他试图将打火机靠近雪茄,可谁知,还没等靠近,打火机便熄火了。
他又点了一次火,还是没有点燃。
他气急败坏的将打火机狠狠的扔在地上,俊颜上升腾着焦灼,怒气。
纯金的打火机在大理石地面上被他抛着划出去好远,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深夜的医院空旷而寂静,来来往往就几个护士病人家属,个个脸上写满了庄重严肃,不发一言,倒显得这打火机的摩擦着格外刺耳起来。
季安城心烦意乱的站起身来,来来回回的在医院走廊踱来踱去。
就在他心烦意乱的无处宣泄时,病房的门却突然开了。
他连忙大步流星的跑到医生面前,、急切的问着:“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女医生不紧不慢的摘下脸上的无菌口罩,看着季安城的神情,尽是不满:“病人之前应该是刚堕过胎,不能做那种事,难道你不懂么?这是最基本的生理常识好不好?!”
同样身为女人,她简直气急:“就不能等着她身子调理好了再做?!你们这些男人,就只顾着自己享乐,丝毫不考虑妻子的感受!”
女医生是上了年纪的妇科医生,女性意识比较强,对这类现象深恶痛绝,也没管对方是什么身份,上来句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了一顿。
生平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面对面的骂他……
季安城却没有丝毫怒意,心底深处满是愧疚与自责。
当时,他的确只想狠狠的惩罚她,宣泄心中的怒气,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身体……
都是他当时太莽撞了,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他出口的声音格外的低沉沙哑。
女医生看着他这幅懊恼自责的样子,叹了口气:“病人由于子宫本身就很虚弱,再加上堕胎后这么一折腾,现在,子宫内膜出血……你们这些小年轻啊,就知道瞎折腾!”
“那该怎么办?”
一向果断冷静的季安城,第一次茫然无措起来。
“先住院好好调理吧,一切等她情况好转后再说吧。”说完,医生抱着病历从他身旁离开了。
季安城站在空旷的医院长廊里,怔愣了片刻后,轻声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床上,唐小念小猫儿般的睡着,她身体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包成了一个婴儿的姿势,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色,还是煞白的可怕。看上去如同被风雨摧残过的小雏菊,了无生气。
她白的能看到血管的右手上,正插着冰冷的输液管,白色的药水一点一滴的注入她生命中。
这样的唐小念让他感到阵阵心疼。
他压低了脚步声,一步步朝她靠近,深邃的似海又似冰的眸中,写满了深深的哀恸。
小念,我该怎么面对你?
……
佐岸集团。
丹尼斯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开始盘算挪用~公~款的事情。
刚刚,高经理说的其实没错,确实,挪用两个亿是查不出来的。
那么,到底要不要做呢?
丹尼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怂了起来,毕竟,这么做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而且,还是两个亿那么大的数目。
她的脑海里面回想起了高经理自信满满的神色。
他用力的握了握拳头,既然要赌,何不赌大一些呢?
文件都偷了,也不差这么两个亿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他打开了电脑开始细细打算起来,思考该用什么理由去申请这两个亿。
建筑耗材?
那也达不到两个亿啊……
丹尼斯沉默了片刻,唰唰两下在文件上写下“建筑耗材”四个大字,又补了一个“装修”两个字。
等他把这几个字写下去的时候,他的手都是颤抖的,生怕自己写错了一个字。
写完之后,看着白纸上的黑字,他发现,自己从未写过这么难的中国字。
心里的担忧浓烈,他是出了一身虚汗。
他抖着手把笔放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么一来,两个亿算是到手了。
“嘀——”
清脆的一声到账声音让丹尼斯浑身一颤。
他立刻去查看银行账户,这个银行账户是当时高经理给他的,他看着屏幕上面的一串零,吓的有些慌了神。
喝了口水强行镇定下来,数了数,发现刚刚好两个亿不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