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我这个党委书记处理的,我当仁不让。在这种情况下,我做出了一些也许在大家看来有些违背常理的做法,就比如,我草率的一个人决定就停止了一个区委书记的工作,再比如,我口头承诺给河康集团除了原购地款退还,还把他们预售房的定金,也作为政府截留人家七千多万元三年多的利息给了他们……”
“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是啊是啊……”
立刻响起了一片窃窃私语声,邹天赐的脸色立刻就好看起来,大声揶揄道:“是啊,就是因为郑书记这一招太过惊世骇俗,吓得我听红旗同志讲了以后就赶紧跑去找她落实,这才有了今天这个常委会。看来,大家跟我一样觉得难以置信嘛!”
郑焰红微微笑道:“是的,我说过,我的做法按常理来推论都是行不通的,但是,我有说过这就是最后决议吗?现在是民主时代了,就算我是党委书记,也不敢搞一言堂呀?只是,现阶段,是我跟投资方斗智斗勇玩迷魂阵的阶段,所有的一切可以用‘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八个字来概括。那么既然是智谋,就不能提前泄露了天机,但我郑焰红终究是大家之中的一员,自傲一点是你们大家的头儿罢了,怎么能独断专行到底也不给交底呢?所以,今天这个会,我依旧不能给大家露出我的底牌。”
底下又是一阵低声的嗡嗡声,郑焰红微笑着接着说道:“当然,大家还有一个选择,就是选举出一个专项工作组,我从此甩手做大老板,最终你们把平安处理完毕这件事的报告交给我,我坐收渔利也行。”
瞬间一片寂静,连邹天赐市长也没敢表态。是啊,这么大的亏空,除了郑焰红这个二百五肯当众表示一个人暂时拿下,谁敢放着自在不自在呀?
“看来是没人愿意了?我可以这么理解吗?”郑焰红把探寻的目光环顾一周,一个个都是赶紧躲避开了,她就接着说道:“那就是说,目前这件事大家是赞成我进行下去了?当然,有个前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也让邹市长这个当家人吃一颗定心丸。在我的处理方案中,我可以保证除了原本就属于河康集团的购地款,绝不会伸手向市财政要一毛钱作为这个项目的赔付,这下子大家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瞬间,一张张脸跟昨夜邹天赐几个人一样呈现出极度震惊的表情,大家都觉得这女人不单单二百五,简直是失心疯了!但既然有人愿意扛起这扇几乎把河阳上一届班子整体压垮的磨盘,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纷纷赞叹郑书记有勇有谋,大家都无条件拥护她云云。
邹天赐昨夜就听郑焰红这么承诺过了,当时是不信,今天当着所有常委的面,郑焰红又说了一遍,这可就是板上钉钉了,他得意的说道:“咱们有了郑书记这样的大班长,今后办事情就更加有主心骨了,大家说是不是呀?”常委们自然是随声附和。
郑焰红耐心的等这一波赞誉的热潮退却,冷不丁说道:“散会。”站起来就率先走出去了。
屋里的常委们面面相觑,最后彼此交换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目光,才一个个站起来离去了。
付奕博把一个个常委们都送走返回来,却看到郑书记满脸的落寞,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说道:“小付,咱们没有退路了,成不成就看着一锤子了。”
“郑书记,我对您有百分之一万的信心!”付奕博感受到了郑书记那种孤家寡人般的寂寞,更感动此时此刻,书记把他当成了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热情高涨的说道。
郑焰红虚弱的挥挥手,让付奕博出去了,而她就低下头,详细的研究着这个项目的资料,逐步完善着她脑海里那个庞大而恢宏的计划。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顶着所有的压力把这个项目漂亮的拿下来,在这些看笑话的同僚脑海中投下一枚原子弹,炸开他们对她修筑的围墙,成为主导他们思想的主人。
林启贵尚未做出回应期间,郑焰红带着付奕博跑了好几趟省城,办的什么事情河阳没人知道,付奕博已经经历了好几个领导的侧面询问,但他一概以不知道给回绝了。由此可见,郑书记收服人心的功夫十分高明,短短时间,这个小伙子已经对她死心塌地了。
市里对郑书记的行为都不敢再过问了,生怕一问郑书记把这个项目丢过来,那可就倒霉了。邹天赐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利用自己的关系在省城打听郑焰红在跑什么,居然得到了一个再次超出他想象的结果来---郑书记正在努力争取工业园开发区项目的再次审批,并且已经很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