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死心了。胡悦想。
耿梅路上一耽搁,让陈立在餐馆多等了一个多小时,“大忙人,有没有想过我在这里等得心慌?”陈立指指手表示意她看上面的时间,“我打的都比你快。有时间帮别人做事,也不知道管管自家的生意。”
“原来不是来看我,是来问罪的。”耿梅点头,叹气,“可笑我一听说你要来,班也不加跑得飞快来见你,原来是来讨骂。”
“耿梅,”说笑了一阵,陈立严肃起来,“我们过年把证办了吧。”
“我还没毕业。”陈立也不是第一次催,耿梅习惯地拒绝,“等毕业了再说。”
陈立早100次后悔过,当初干吗赞成耿梅考研。如果他反对,以她的性格不会跟他对着来,也就省下了现在的事。他当然还能等,可家里不想等了,连一起回老家的人选都找好了。他也不想直接对上父母,说到这件事他们只有一种反应,“行啊,那你们赶紧结婚,国家又没禁止研究生结婚,有了孩子我们来看,绝不影响她的学业。就怕人大心大,踩着你过了难关,现在她还愿意回来吗?”
耿梅不是那种人。
“她要是爱你,怎么会让你为难?”
“你也不怕我被人抢走,好歹我也是有财有貌的年轻成功男士。”陈立不想转述父母的话,只能利用自身来点花招。一次次的小风波让他意识到,想要大事化小只能他不传话,否则会造成两边越来越不满对方。他想不通,两边应该都爱他,为什么却做不到和睦相处,难道真的存下心结了,时间越长越解不开。
今天是怎么了,彼此都不是人民币,为什么会以为有人要抢。耿梅承认,她之所以没有离开陈立,仅仅因为她怕换了一个人,同样会有不同的问题。与其那样,还不如陈立呢。至少已经在一起那么久,熟知他的性格脾气。
有时,爱情可能只是一种惯性,因为惧怕变更而精心保持现状。
“我对你有信心,正如你对我有信心。”
“可我妈对我们都没信心。”被耿梅的冷静一激,陈立没好气地说,“反正早晚要结婚,干吗不结了算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怕的东西多了,怕第一胎不是儿子,必须生了又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也怕守在家里,变成黄脸婆,在你眼里变成无足轻重的家具;最怕的,还是每次都让我给婆婆让步,以成全你做儿子的孝心。
耿梅只是说,“等我毕业,很快的。”
又回到这一句,陈立泄气。她是变了,他略为沮丧地想,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