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即便是有,这些奉命于慕连世的人又怎会告诉慕青容到底有没有。
“那真是让我有些忧伤。”慕青容放开那个暗卫坐回到椅子上,“老五死得我有点心悸,也不知是怎么了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不是你们这群影子,而是让我感觉陌生的气息。老二老四走了,昙京只剩下这么几个,你说你们监视的我要是死了,父皇会不会降罪给你们?”
如果慕青容死了,这些暗卫都得死,所谓监视,暗地里自然还有保护的意思。皇家的人,慕连世想杀可以,哪里轮得着别人动手?
她说得太认真,说得好似真有这回事,“索玉台都有人能神不知觉不觉地进去,我这寻常一座公主府,想杀我简直太容易,你们可要好好看着。”
明里的意思暗卫听得清清楚楚,慕青容到底在说什么却让他云里雾里。
“你下去吧。”慕青容挥了挥衣袖,一脸彷徨忧郁地看着窗外。
等到暗卫真要退下了,她却又好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要是不介意贴身保护本公主,晚上自可以大大方方地来。”说罢眨了眨眸子,浑身散发着妩媚的气息。
还是那个传言不羁又放荡的公主,暗卫半句话都没说逃命般离开了这间屋子。
慕青容冷笑了一声,慕连世不是派人监视她么?这些天都没有什么新鲜的事情,要再不给他吃颗定心丸告诉他自己还是原来那个自己,保不准明天他就上门来探望祁应。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将会是她一年里最闲的,而平静过后则是暴风雨的降临,她从未曾小觑。
回到公主府已是深夜,那个被她调戏过的暗卫回了宫里去跟慕连世汇报,慕青容无比安心地回了自己的寝宫。
祁应还在等她。
“不是说早点回来,怎么这么晚?”祁应似有不满,却也不敢发泄,半靠在床榻上一片青丝如绸缎般铺展迤逦,
心跳彷佛漏了一拍,慕青容淡定地坐到梳妆台前,“和暗卫聊了个天。”随即想起街上遇见的那一对孩子,扯出一抹笑容然后低下头卸了头上的发饰。
“给你父皇吃定心丸去了?”无论慕青容做什么,祁应总能第一时间知道她的目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确实不多了,离去云林寺的日子越近,慕青容越是不安。
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彷佛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被人挖去,疼的不是骨髓,而是心扉。云林寺她每年都去,唯独今年一想到便有些抗拒。
除了祁应的离开,似乎还有什么大事。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可今年不同的是她不能带太多人,人多眼杂,书晗和祁应随时可能会有危险。
“我似乎很久没有看见书晗了。”
“在你的密室。”祁应想必是经常过去的,“拿了点书给她,差点把她闷坏。”
慕青容款步走了过去停在祁应的身边,“你对她有点与众不同,她不是一个纯粹的侍女。”
祁应含笑而望,慕青容突然问出这话让他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她怎么来你身边的?”女人的心总是细腻的,哪怕慕青容平日里并不在意书晗。书晗看祁应的眼神不仅仅是对主人的崇拜,她会撒娇会生气会使性子,祁应也从没有斥责过她。当初的慕青容并不介意,但是他要走了,和书晗一起。
她恍然发现自己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哪怕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在乎。
“确实不知是我的侍女,”祁应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还能算得上是我的师妹,我师傅和她师傅是亲兄弟,书晗是个孤儿。”
“算得上青梅竹马?”慕青容似笑非笑,祁应既然身份不简单,他的师傅也不会普通,这个所谓师妹大抵是从小培养了保护祁应的,至于有别的什么目的,慕青容便不得而知了。看得出来祁应对书晗很照顾,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委实是不同的。既是这样的感情,却还拿出去让书晗白白为慕青容受了次伤,慕青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谢祁应。
“大可放心。”祁应拉了慕青容的手便将她拖到自己怀里,说话时嘴里的气息洒在慕青容的脸上,“就像你不会对姜柏深产生爱情,书晗是我的妹妹。”
慕青容抛了个白眼给他,若非只剩下这么点单独相处的时间,她极有可能直接将他赶出门去。
一个月时间很短,似乎只是吃几顿饭睡几次觉那么点事,等到慕青容真开始专心打理其去云林寺的时候,也离姜柏深离开隔了两个多月。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姜柏深就该回来了,不知道老二那边处理得如何。
昌荣公主去云林寺既是常事,别人自也不会觉得奇怪。
一大早慕青容便梳妆打理,去寺院,那便穿得朴素些,虽然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但外出时依旧穿了一身劲装。
候在公主府门口的人并不多,祁应换了装乔装打扮混在了人群里,因着书晗是全城通缉犯,只要一露脸暗卫便能将人认出,所以慕青容做了别的安排。离开时的人群都经过统计,暗卫早就算得清清楚楚。
何时何地让祁应和书晗离开这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