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沈渊的父母已经吃完了晚饭,母亲正在灯下做着针线,见到沈渊过来,随即就笑着把手里正在缝制的衣衫放下了。
沈玉亭坐在桌前,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一幅魏碑拓片,在那里细细揣摩上面的笔体。
沈渊过去向二老问安,在大明朝这个时代晨昏定省,早晚问安,是他这个儿子的责任。
沈渊的父母自然是笑着答应,母亲又要拿起针线,沈渊却把那件没做完的衣服放到了一边,不让母亲去动。
然后他站到沈夫人的身后,用手帮夫人按摩双肩。
沈渊一边感知着母亲的肩膀上哪里比较僵硬,不断调整着手上的力道,一边笑着向沈夫人说道:“晚上灯光不亮,这些针线母亲就不要做了。”
“要不然的话再过几年,眼神就会衰退得飞快,别到时候您连您自己大孙子长成什么样都看不见!”
沈夫人也知道儿子是在哄自己开心,于是笑着对沈渊打趣道:“真就那样,还不是怪你自己不上心?”
“渊儿你要是从现在开始努力,估计我到今年年底就能抱上孙子,说不定还不止一个呢!”
沈渊知道母亲说的是他院子里那俩美艳的女伴,他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解释什么,老人家不一定会高兴,于是便笑着把头转向了自己的父亲。
“父亲衙门里的事务,最近可还顺手?”
沈渊的老爹沈玉亭,现在挂的名衔儿还是县丞,但干得却已经是县令的工作了。
沈渊知道凭他爹的才能,只怕比之前那些县令不知要强上多少。
更何况他清廉自持,从没有祸害百姓之举,对江都县的情况更是熟得不能再熟。
所以县里的事务,他老爹处置起来应该是丝毫不难。
果然沈玉亭笑着点了点头道:“最近倒是没什么烦难的公事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没事,”沈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父亲红光满面,旺运当头,看来您必定要升迁了。”
“你这小子!”
这对儿老夫妻闻言,一起笑了起来,沈渊也跟着笑。
不过沈玉亭看他儿子的笑容,为啥怎么看怎么有一股小狐狸的味道呢?
沈渊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两只袖子里装满了柿子,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妹妹刚晾好的一窗台柿子偷了个精光。
之后他这边院子里的人,一人手里抓了一个调羹,舀着冰凉甜润的柿浆来吃。
沈渊吃完了柿子,找出他那袋烟叶用宣纸卷了,自顾自抽了一根。
这股烟雾的味道在屋子里弥散开来,让人闻着忽然就觉得很安心不过也有点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