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征哈哈狂笑,带着九个徒弟和幸存的山贼围了过来,啪地给了林中月一个耳光,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谁叫你出声提醒他们的?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林中月跪下道:“弟子这是为了师父着想,这几人如果死了,师父就无法得到《魔语心经》了。所以弟子当时出声提醒只让他们受伤却不立即死去,师父将他们擒住就可逼问《心经》下落了。”
古征道:“这么说我是错怪你了,你原来全是一片好心,起来吧。”
肖颖航道:“师父并没有错怪她,她出声提醒全是为了救银涛那小贼的性命,什么为了《心经》,哼,全是借口。”
林中月大声反驳道:“你胡说,无没有。”
肖颖航道:“我早就发现你看他的眼神有异,你敢说没有?”
林中月道:“你随便说好了,师父他老人家英明神武,自然什么都看得清楚,理得明白,无需多做争辩。”
肖颖航气道:“你就……”又不知道该接什么。
古征打断他们道:“好了,不必再争了,反正这帮人个个都得死,是真是假也无关紧要。”扫视七人时,忽然看见插在地上的“悬月神剑”,心头猛地一跳,随之哈哈大笑:“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老天假他人之手为老夫送来如此宝物,哈哈天意呀天意。”一步步踏上前去。
孟太华一跃而起,无形神拳破空而出,直取古征膻中大穴。他方才发足狂奔远比六人躲得远,受气流袭卷之力最小,本来受不得伤,可片不巧一块炸碎的铁板自背后轰击过来,纵是他速胜奔马仍是避之不及,撞了个结实,若非他体内真气充溢欲爆护住身体,此时早已被劈作两半。虽是如此,背上撞击处仍是痛入骨髓,不可抑制,但见古征去拿神剑,心中大急之下全力跳起,一拳打出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古征一脚正自跨出,看到孟太华跳起举拳已知不妙,看他一拳竟是罩住了自己全身无处可避,情急之下顺手拉过一个徒弟挡在面前。砰的一声,这徒弟胸口陷下一个大坑,余力不消撞在古征身上,古征眼冒金星向后摔出,砰砰两声又撞上了身后的两个徒弟,四人一起摔出丈外。
古征强自支持起身,口中鲜血狂喷又自坐倒,肖颖航和林中月急忙上前扶住。看时,挡在前面的徒弟胸口几乎被洞穿,身后徒弟摔在地上不住扭动,头颅已经破裂,鲜血与脑浆并流,已然无命。
孟太华嘿嘿怪笑,走一步吐一口鲜血,待走到神剑前时,地上已有七滩鲜血,但如此一来,他体内真气反倒更为通畅,体力也已恢复了七成,眼看神剑到手,多日来的奔波终有所得,独霸江湖指日可待,心中舒畅无比,似乎全身的毛孔都要笑出声来。
孟太华手指慢慢接近神剑,体味着获得至宝的激动与快感,但那神剑似有灵性突然一阵抖动,孟太华略感惊讶,伸出的手指便停在剑柄半尺处,正此时神剑拔地而起斜飞了出去,转头看时已握在西门萍慧的手中。
这老太婆受伤不重,休息片刻已自恢复,见孟太华要取神剑,急使“擒龙功”将剑凌空摄取过来。肖思南、银涛和西门冲眼中的惊恐立即化作惊喜相扶着站起身来,六人只是被气流抛出,并未受伤。
孟太华美梦瞬间破碎,几乎晕厥,大喝道:“老妖婆,还我剑来。”呼地一拳打出。
西门萍慧微一斜身已在两尺之外,避过一击,将“悬月”交给西门冲,说道:“快去古征身上找解药救珂儿,我来对付他。”
西门冲道:“不,姑姑,这小子太也邪门,只有用神剑才能应付。”
西门萍慧望了一眼孟太华冷笑道:“他还不配我使神剑。”对孟太华道:“我来空手和你打,有本事就将我太婆这条命拿去,神剑自然是你的了。”
孟太华道:“你自己找死,可休怪老天不开眼照看你。”呼地飘近,拳锋已迎向对方面门。
西门萍慧头径微侧已自避过,身形斜欺而上双掌翻飞,啪啪啪啪,四掌已结结实实印在孟太华胸前。这四掌真是怪异至极,孟太华见她打来已自回掌防护,将天山剑法中的“春雪无痕”化成掌法,直打出一片掌影护住了全身,守得密不透风,但这四掌打到时直如面前无物印在胸前,掌速并不快,自己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偏是挡之不住,胸口受震不由地退了半步,隐隐地生出痛意。
这四掌,西门萍慧已使了七成力道,纵是拍在青石上也必立即粉碎,但这四掌拍在他胸口却如拍在赤铁之上,难受异常,心中一时惊骇不已。原先她只知对方内功深不可测,现在看来可称神鬼难测,料得四掌伤对方不得,急退两步,护掌于胸,心中计较,须得测其内力深浅不可,否则何以出招制敌?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孟太华打不到对方,反而挨了四掌,未受伤心中却已明了,此人掌法高明,但内力还不如己,只要中上一拳必定没命,所以也不出拳,严阵以待,伺机而动。
西门萍慧心念电转,一点头已有计较,催动全身真气,左掌缓缓推出,右掌紧随而至,三掌一出,呼地扑上两掌叠加与前三掌的力道合于一体,推了出去,强大的劲风狂卷而至,一时气为了塞。孟太华顿感压力剧增,知道不妙,双掌一分,护在胸前。轰的一声巨响,身体大震,胸口气血翻涌如沸,脸上赤红如血,腾腾退了四步,每退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脚印,直没脚背,众人见了无不变色。